末广铁肠自己捋完,一抬头,结果发现没一个人接茬,就连最能言善辩的阿渊都用奇怪沉默的目光看着自己,于是一愣:“怎么了?”
友利奈绪欲言又止,但作为误会中的一员,她没好意思开口。
条野采菊不忍直视的转过头,生怕多看一眼就被传染了智商。
神渡临渊幽幽开口:“没事,你说的对,铁肠。”
遇到傻子,不要反驳,使劲捧,将他捧成一个……虽然这句话放在这里不太适用,但他也不想浪费口舌去纠正与那个人相关的事情。
末广铁肠疑惑的眨眨眼。
然而再没人理他了。
一直到飞机上升到最高点,友利奈绪才想起来自己的目的,她复杂的看了眼神渡临渊,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揭人伤疤,从座椅上起身,走到少年身前,鞠躬下去。
“这段时间给您添麻烦了。”少女弯弯眸子:“大概是同样拥有不幸的兄长吧,所以我才想帮助您——我的哥哥和我一起被卖给了科学家,有幸逃出来后,我还好,他却疯掉了,现在被安置在疗养院,我会定期去看他,但他早就认不出我了。”
她态度诚恳,脸上挂着自嘲的微笑。
神渡临渊仰头:“这就是你上次说的,失去重要之人?”
“……不止。”友利奈绪无奈:“还有个很重要的人……他为了保护我,死去了。她攥紧拳头:“他被大人拔掉了所有的牙齿和指甲,还注射了药剂,最后将我护在身下,自己被落下的碎石和钢筋杀死,这些本该是我要承受的。”
神渡临渊突然叹了口气:“你到底,想对我说什么?”
主动揭开自己的伤疤,恐怕不止想要帮父亲给他传话吧。
友利奈绪抬眸:“虽然了解的不多,但我觉得……您的兄长,一定有自己的苦衷。”
那个夜晚,少年独自盘腿坐在栏杆尽头,吹响的悲凄乐曲,和她每每站在疯去的兄长面前,渴望他再叫自己一声妹妹的心情,何其相似。
神渡临渊浅浅扫了一眼,舱内,末广铁肠有些担忧的看着他,条野采菊双手环胸,倒没太明显,但就差将看热闹不嫌事大写在脸上了。
他做出一副搬石头砸自己脚的无力样,揉揉太阳穴。
“如果你是因为这个才想帮我,那根本没意义啊,我早说过了,那个人死了,死人有什么苦衷,而且我干嘛恨一个死人啊。”
没人信,毕竟友利奈绪才说了福地樱痴告诉她她会来这里,是阿鱼异能的原因。
神渡临渊:“……”
好,现在无力感上升到八十岁老头顶着大太阳去村头挑水浇地,结果发现浇的是邻居家地。
条野采菊毫不客气的嘲笑出声。
神渡临渊朝他翻个白眼,敷衍的点头:“好好好,我不恨,他有苦衷。”
“你能想清楚就好了。”友利奈绪无奈笑笑,转过身去,条野采菊上前拉开了直升机的门,极速的风簌簌
涌入舱,将少女衣裙和辫子都吹的凌乱。
不远处的天空,有很小的星火从云层钻出,划破天宇和蓝天。
——那是夏洛特。
基地发来了通告:好消息,夏洛特的体积和速度都不大。坏消息,它不是从外太空,穿过大气层进入地球的,而是从对流层的某处凭空出现,距地面只有十几公里。
七秒钟,这是电脑计算出夏洛特落地的时间。
六千米,是他们现在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