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着一海碗面条出来,看着没有挪动地方的白马垅,乔千莲翻了个白眼:「给大爷搬张椅子过来。」
白马垅仔细地看了他一眼,还是拎了张椅子出来。
「舒服……爽……」嗦着面条,乔千莲满足地打了个嗝,伸了个懒腰,又龇牙咧嘴地坐回去。
一转头,就看见拾玉成脸色苍白的从楼舒城房里出来。
仔细看了看,拾玉成身上并没有什么异常,还是昨天穿的那套衣裳,除了脸色白了点,眼睛红了点,还真没什么不正常的。
乔千莲端着碗犹豫了一下,还是让人给他倒了杯热开水,不经意间碰到拾玉成的手,冰凉凉的,没温度似的。
「将军……」
「没事。」拾玉成勉强地笑了笑,眼眶却红了,漂亮的桃花眼一眨一眨地,愣是把眼泪憋了回去。
看得乔千莲一愣一愣地,只是这种事,他一个外人,到底不好说什么。乔千莲不否认知道拾玉成背叛楼舒城地时候,是恨的。但是,自打他认识楼舒城开始,就没见过楼舒城对什么东西上心,唯一的一次,也就是拾玉成这个人了。
真是剪不断理还乱,扫除脑子里的废料,乔千莲把碗往地上一放,又满血复活。
乔千莲出去之后,拾玉成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看着天上的太阳发呆,没一会就头晕眼花的,再回过头,看什么都有了一个光点,周围一片模糊。
昨晚乔千莲把他带到楼舒城面前,他以为楼舒城会生气,会惩罚他,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但是楼舒城没有,他什么都没做。
楼舒城只是看着手里的书,到点了。就关灯睡觉,完全把拾玉成当成了空气,没有施舍一个眼神。
就是这样的无视,拾玉成才觉得难过,等楼舒城睡着了,他才敢偷偷地坐在椅子上,小心地趴在桌子上休息。
早上醒过来的时候,楼舒城正在一边吃早餐,放在新搬回来的一张桌子,等他站起来,立刻就叫人把他坐过的椅子和桌子搬出去,扔了。
拾玉成顿时就明白了,楼舒城,只是不想见到他,不想碰他碰过的东西。
或许是嫌他脏。拾玉成苦笑,这个念头一冒粗冒出来,扎根发芽了。
拾玉成才想出来待一会,任谁被这样冷落,也不会再舔着笑脸上前,这样只会更难堪,而且,拾玉成确实觉得自己很脏。
这一坐,就到了凌晨,没有人管他,也没有人理他,唯一愿意和他说话的乔千莲还没回来。
昨晚就吃了几块牛肉,这会,肚子已经饿了,拾玉成揉了揉肚子,没有胃口吃东西。
心情不好的时候,拾玉成就不喜欢吃东西,所以胃不好,这会,一直不肯吃东西,很久没发作过的胃病,又闹幺蛾子了。
疼得他直冒冷汗,但拾玉成死死地捂着胃,嘴唇都咬出血了,没发出一点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