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桃溪知道他们进不来,也听不见,她冲那男人笑了笑,撑着坐在了地上,背靠着书桌,,拉过旁边的一个小方板,用指尖的血在上面一笔一划的写了起来:
夏,对不起,我答应过第一次见面要请你吃饭的,可现在,我只怕是要食言了。
杨青溪有句话是对的,我是王氏集团养的最大的毒瘤,今天,我也该为我所犯的错误买单了。
这些年,我做过的事、出过的题、写过的资料、修复过的古玩下落,还有我研发的那些,全都整理好了,备份在一个地方,那个地方,你也知道的。
夏,谢谢你,永别了……
“砰”的一声,后面的杨青溪倒了下去,双手捂在自己的喉咙,如同缺水的鱼一般,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杨桃溪写下最后一个字,努力的将小方板转了方向,抬眸望着外面还在努力的男人笑。
“杨桃溪,坚持住!你给我坚持住!”外面,男人发狂的撞击着玻璃,吼得声嘶力竭。
杨桃溪努力的笑着,撑着眼皮想再看看外面的男人,可是,却徒劳无功,眼睑重如千斤,黑暗袭来,她眼角的泪、手中的小方板同时落地。
第1章回到十六岁
夏,如果有下辈子,我希望,能早点儿遇到你……
难过的情绪如潮水般涌来,杨桃溪控制不住的落泪。
“桃溪,桃溪,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耳边,随即响起了关心的声音,胳膊被人推了几下。
杨桃溪猛的睁开了眼睛,抬手扣住了那只手,迅速的坐了起来。
“啊!”那人惊呼,连连呼痛,“桃溪,是我啊,你做恶梦了吗?好痛!你弄痛我了。”
眼前黑幕散去,杨桃溪看清了面前的人,不由愣住:“你……是雪昔……”
“桃溪,你没事吧?”程雪昔皱着眉,担忧的看着她,一边想要挣开被钳制的手,“怎么连我也不认识了,不会跑800米累得魇住了吧?”
800米?
杨桃溪愣神,心里已经察觉出了不对劲。
面前的人是她后妈的侄女,也是她初中、高中的同学兼上铺程雪昔,更是害她坠入痛苦深渊的推手之一。
只是,夏曾经告诉过她,程雪昔20年前就死了,可此时,程雪昔的手腕是温热的,容貌看着也就十五六岁。
还有眼前的房间,六张高低床分列两边,除了她的,其余床铺上都叠着方方正正的豆腐块被子。
进门对面挨着床的角落摆着上中下三层的柜子,柜门上标着序号,另一边刚好挤进一个木架子,木架分六层,一层摆两个脸盆,每个盆里都挂着折叠齐整的毛巾,垂直成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