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结束都击得他措手不及。数月的相处简直就是场戏。他充分有理由相信,慕凡是为了捉弄他才悉心演了这麽久的戏。
史密夫和派瑞希尔……看著飞机舷窗外的蓝天,池城笑了…慕凡是为了给史密夫出气?真好,多麽的情真意切。
池城甚至在想,这架飞机怎麽不往下坠。
数月的荒唐,和同样荒唐的结束,让池城总觉得恍惚得很。
很多时候人害怕的并不是失恋,而是失去所习惯的一切。
回国後,池城搬回家里住。可能是把派瑞集团和池氏的合作归功到了池城头上,池天也没多说什麽。日子总算过得安稳。
池城的心情不佳,明眼人都看出来了。池母打探过几次,被池城打了哈哈。池芸也八卦了几回,却见池城脸色难看,就自动闭了嘴,池天心里也惦记著池城的那点心事,却碍於严父形象没有开口。只有许韵,猜出了其中的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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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池天去公司视察,池芸和池母出去逛街了。家里只剩池城和许韵两人。
池城抱著泡饭在沙发上打电动。这几天求职信他已经投了好几家。他大学读的是地质资源与地质工程专业,比较冷门,却也能在当地比较好的市政建设公司谋份职务,他并不想靠池天养活。
许韵站在他身後,考虑了一下,还是把心里的事问出了口。
&ldo;池城,我有事和你说。&rdo;许韵竭力装出只是想唠唠家常的样子。
池城&ldo;嗯&rdo;了一声,按了退出键。
&ldo;你和派瑞希尔……&rdo;旧事重提,池城的脸色比那时更可怕,却没有立即发作,&ldo;我是说,派瑞希尔先生和你是在交往麽?&rdo;许韵并非是存心想要给池城难堪,只是前几次的发货交涉,出面的都是陈起,他有私下问过陈起派瑞希尔和池城的关系,对方坏笑著说了几句风凉话,大概的意思是派瑞希尔最近在美国快要抓狂了。
许韵满肚子的疑问,有碍於池芸他们在场不好开口。
&ldo;没有。&rdo;池城快速否决,看著许韵想问不敢问的眼神,池城有种心事被他人揭穿的恼怒,只得装模作样地冷笑一声:&ldo;怎麽?在你心里,只要和我有交集的男人,都得是在和我交往?&rdo;他凑上前,两个人的鼻尖几乎撞在一起,&ldo;那麽你呢?许韵先生,你和我又是什麽关系?&rdo;或许是在美国生活了些年头,池城开起玩笑来,有著美国人独特的讽刺感,他温热的气息喷在许韵脸上。
红晕立刻浮上许韵的脸颊,他从未同池城这样近距离接触过。也从没有看到池城痞子气十足的这一面。
印象里的池城平时不太爱说话的高中同学,即使最近看到他,也是个在挨池天训斥时不顶嘴的窝囊儿子。对池城的叛逆,他唯一的了解是从池芸。池芸总是抱著头,夸张地喊著,&ldo;我哥是一个暴力主义者,是一个流氓,是家里唯一敢同池老头子抗争的英雄。&rdo;
可是在他面前池城一直不是这样的。
以至於当年在他眼里一直挺安静的池城,向他告白时,他会惊愕,会慌乱,会口不择言地出口中伤。
可现在,他算是相信了池芸的所有话,池城耍起人来也是可以这麽邪妄。
池城发觉了许韵的异样,他略微拉开了两人的距离。&ldo;别开玩笑了,派瑞希尔是什麽人,我怎麽高攀得上?&rdo;虽然这麽说,心里却有一丝稍纵即逝的感伤。他不知道自己是这儿易感的人,慕凡改变了他,原来的他也可以好聚好散,不会耿耿於怀。
许韵费了好大的劲才勉强稳住自己的心,他的心跳得厉害,比初见池芸时还跳得快。
&ldo;我不是故意要打探你的隐私,只是陈起说了些奇怪的话,我以为会在你这找到答案。&rdo;许韵说这话的时候,没发现他自己追求一个与己无关的答案这一举动本身就很奇怪。
很明显,池城也没发觉这点。泡饭在他怀里不太安分,不知道是看到了什麽好玩的,汪了几句想要挣脱他的怀抱。
池城弯下腰,把泡饭放在地上,泡饭头也没回地冲向电玩遥控。──它蓄谋已久,想玩弄这个遥控很久了。
&ldo;很抱歉,我不知道。&rdo;池城似乎恢复了正直从容。他看著许韵的眼睛,确定地重复了一遍,&ldo;我不知道关於派瑞希尔的一切事情,他的事本身就和我无关。&rdo;
或许是因为上天惩罚池城说谎,池城晚餐吃到一半,就觉得胃里翻江倒海,胃酸直往喉咙口涌。
他连忙起身,奔向盥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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