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匆匆地回到家中苏天宁什么也来不及做就冲到了苏天蔻的房间:“天蔻,我有话问你,你先起来。”
躺在床上的苏天蔻的确双目无神、面容憔悴,而且眼窝深陷,一看便知受了不少的折磨。看到苏天宁满脸阴沉,她强撑着坐起身来:“大哥,怎么了?”
苏天宁坐在床前,无比郑重地说道:“天蔻,你跟大哥说实话,到底有没有做对不起凌云和琉璃的事?”
苏天蔻先是愣了一下,继而满脸震惊:“大哥,如今连你都不相信我了?你也怀疑我会害琉璃吗?”
“不是我要怀疑你,是事实就摆在眼前,”苏天宁沉声说着,将端木琉璃方才做的那个实验重复了一遍,“告诉我,这一点你怎么解释?”
苏天蔻的眼底深处闪过一抹冷意,面上却平静如常:“我解释不了,当时我明明已经用力把琉璃往外拽了,我不知道她为什么总是说没有丝毫感觉。可是大哥,当时钢丝的两头分别都只有我们一个人,为什么你毫不犹豫地选择相信她而不相信我呢?她说没有感觉到就是没有感觉到吗?那我说我已经开始用力你为什么不信?”
苏天宁愣了一下,一时竟然有些无言。因为他太清楚这个妹妹对楚凌云的爱恋究竟有多深,要说为了得到楚凌云他她会做出什么,他是一点都不会怀疑的。
沉默片刻,他突然开口:“好,那你发誓,说你从来没有伤害过琉璃。”
“我发誓我没有,”苏天蔻毫不犹豫地举起手,一字一字认认真真地说着,“大哥,我根本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琉璃,如果有半句虚言,让我不得好死。”
如此一来,苏天宁更加茫然不知所措了。
难道是琉璃故意陷害天蔻?但她有什么必要这样做呢?两人之间明明无冤无仇。就算天蔻跟凌云青梅竹马,她现在也已经是狼王妃,而且凌云也早就当众立下誓言,此生除了她之外再不要任何人,既然如此她有什么必要陷害天蔻,离间她跟凌云之间的关系呢?
无奈之下,他只得起身说道:“好,只要你问心无愧,事情总能查个水落石出!你和琉璃必定有一个人没有说实话,但是凭凌云的本事,他一定会查到真相的,所以我希望你没有骗我!”
看着他的背影,苏天蔻眼中冷意幽然:不错,我是从没有想过要伤害琉璃,只不过……
蓝月白伤势未愈,不适宜长途跋涉,江流苏并没有带着他走远,而是在京城中寻了一家客栈暂时住了下来,并立刻为他请医医治,等他的伤势好一些之后再回到天上阁。
入夜之后,蓝月白便让忙碌了一天的江流苏先回房间休息,他自己则迟迟不能入睡。如今内外伤都已经大有好转,倒不是因为被剧痛折磨,而是心绪异常烦乱。
然而片刻之后,窗口突然传来一声微响,他立刻目光一寒:“谁?”
“不必担心,是我,”窗口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紧跟着面前人影一闪,她已经站在了床前,“一别数月,蓝阁主怎么变得这么惨了?”
见来人是她,蓝月白果然不曾有太大的动作,只是挪挪身体斜倚在床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消息果然灵通。”
“这不重要,”女子冷冷地说道,“重要的是你为何要违背当初给我的诺言?”
蓝月白摇头:“我没有,我明明都已经照你的吩咐做了……”
“你还说?”女子怒意盈然,“当初你明明答应我把端木琉璃带走,而且一年只内不会让她回到楚凌云的身边,我问你,你做到了吗?”
这个女子赫然正是当初在大沙漠之中时曾经夜访蓝月白的黑衣人。当初她用那块玉佩作为要挟,让蓝月白为她做的事情正是如此。知道端木琉璃与楚凌云间伉俪情深,蓝月白本不打算答应。但是因为对画像中的女子执念太深,转而想到正好可以用这个机会了却自己此生最大的愿望,所以当初他才说不是为了帮这个女子,而是为了自己。
不过无论如何,他把端木琉璃带走的确不够一年,便微微一叹:“那是个意外,我也不想的,你不知道……”
听着他的讲述,女子虽然因为蒙着脸看不清表情,眼睛里却瞬间浮现出诧异至极的光芒:“什么?竟然会有这种事?真是、真是太便宜她了!该死!该死!”
蓝月白淡淡地笑笑:“她是好人有好报,我是罪有应得。”
女子看他一眼,眼中闪烁着冰冷的怒意:“你的意思是,端木琉璃得到了水龙丹,如今她已经天下无敌了?”
“倒不至于,”蓝月白摇了摇头,“其实到目前为止,王妃并不知道她到底得到了一件怎样的宝贝。而且据我观察,水龙丹根本还没有开始发挥作用。不过既然已经进入王妃体内,你就不要妄想再夺走了,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我自然知道,这还用你说?”女子冷冷地看着他,“不管途中发生了怎样的意外,总之你答应我的事情并没有做到,也就不算履行了承诺,你该不会想就这样算了吧?”
蓝月白微微冷笑:“放心,我不会,这件事情没有做到的确是我的责任,以后你若有什么要求,仍然可以带着玉佩来找我。但我有言在先,凡是跟王妃有关的事情都不可以。”
女子更加恼怒,却也知道勉强不了他,只得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不过如今我也没什么要你做的,你还是先把伤养好再说,我先走了!”
几天以后,苏天宁再次来到狼王府,把一块雪白的玉佩放在了楚凌云面前:“这个给你。”
楚凌云低头看了一眼,挑了挑唇:“天蔻的?”
苏天宁点头:“她说她无法解释琉璃提出的问题,但她真的没有想过伤害琉璃,既然你已经开始怀疑她,她便没有资格再做隐卫,所以让我把这个给你。”
那玉佩是隐卫所独有,除非被隐卫除名,否则必须终生带在身边。
楚凌云不置可否:“那她人呢?”
“走啦,”苏天宁叹了口气,“她说她不想再留在这个伤心地。所以要出去散散心。不过她只是出门游历,并非躲了起来,如果你还想找她兴师问罪,她随时会出现在你面前。”
楚凌云笑了笑:“天宁,这件事你怎么说?”
“我不知道,”苏天宁满脸迷惑地摇了摇头,“琉璃说的那一点的确是个问题,但是当我让天蔻发誓的时候,她却毫不犹豫地说如果她有心伤害琉璃,就让她不得好死,我真的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而且我现在才发现,我对天蔻的了解完全不像我自己想象的那样深,我突然觉得我根本就从来没有看透过她。”
楚凌云突然吐出一口气:“你也有这样得感觉了吗?”
苏天宁一愣:“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