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奕珩隐约能猜到,魏燃的母亲应该是罹患类似于重度抑郁症之类的心理疾病。他无法想象当身边唯一的监护人得了这种病,两个半大孩子是如何长大的,怪不得兄妹俩会以为,妈妈不爱他们。
妈妈不是不爱他们,而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因为她连自己也不爱。
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揉捏着,又酸又疼。傅奕珩走近魏燃,一手搂过肩膀,一手摸向耳后,将人按进怀里,一下一下撸起魏燃的头皮。
魏燃的脸颊贴着傅奕珩的肚子,隔着围裙,和围裙底下的衬衫,感受到傅奕珩暖烘烘的体温。
“你又忘了我们说好的公平。”他扭脸蹭了蹭,用尽所有毅力才挣扎着后仰,拉开距离。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别闹了。”傅奕珩又想伸手把人捞回来,被对方灵活躲开。愣怔之下,傅老师的面色顿时有点僵,佯怒道:“魏燃,你给我适可而止。”
“好,那我告诉你什么时候可以停止。”魏燃收起半遮半掩的伤口,藏好,然后嚣张地挑起眉,褐色的眸子里现出蛰伏已久的野性,他站起身,与傅奕珩平视,好让傅奕珩看清他眼底的欲望,“下次你再对我耍流氓的时候,这种拉锯就结束了。因为我会把类似的行为当作是你的默许。”
傅奕珩滚了滚喉结,魏燃偏头凑至他耳边,补上下半句。
“——默许我可以操你。”
这话太色,太糙,下流又直接。
傅老师是文明人,顿时红了耳朵尖,瞪着眼睛说不出话。
这时,沙发上的刘颖超睡着睡着,打着小呼噜翻了个身,啪叽摔在地上,磕到本就受了伤的下巴,惨嚎了一声。
动静不小,两人双双移开了交缠的视线。
一看时间,不早了,该走了。考虑到孤男寡女不好共处一室,他们把稀里糊涂的刘颖超扛出了魏溪家,塞进车后座,打算随便找个荒郊野外就地掩埋。
刘颖超在睡梦中可能感知到了危险,突然诈尸,翻身坐起打了个电话。没过一会儿,他家的专属司机兼管家就火速赶到,直接把沃尔沃开到了刘氏家族旗下的连锁酒店。
魏燃跟傅奕珩都喝了酒,不能开车,正打算再叫个代驾,那位扑克脸管家黑卡一刷,直接给两人开了一间豪华总统套房。
“噫,刘爸爸这两年的生意看来是越做越大了。”傅奕珩抬头欣赏酒店璀璨如星空的巨大水晶吊灯,感慨出声。
魏燃接下房卡,摩挲下巴:“我忽然觉得,刘颖超可能会是个不错的妹夫人选。”
“嗯。”傅奕珩附议,“人傻,钱多,还专情。哪里去找?”
“唉,还是得看两厢情愿,我又不是封建大家长,现在也不能包办婚姻。”魏燃扼腕叹息,“别说,我现在好像有点理解那些成天替女儿拉纤说媒的老父亲是个什么心态了,我也想这么干。”
“别操心了,缘分的事,急也急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