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他犹豫了半晌,最后只道:“你现在,心情是不是好些了?”
“嗯。”她大胆承认。
龚景凡便喜上眉梢。仰着头分外满足,继续追问:“因为我来了是不是?”
这话……陆思琼沉默。
“是不是?你本来愁眉苦脸的。”表情积极得跟邀功得奖一般。
陆思琼哪怕没有正面回答,心底却也知晓此乃事实。
好似每次遇见他,不管怎样,总能将那些烦心事忘到脑后。
她抿唇垂首。轻轻“嗯”了一声。
龚景凡剑眉弯弯,星目如辰,仰头颇为得意的自言自语起来:“早知道我能逗你高兴,那会子就不放你走了。”
声音虽不大,却也不轻,正好入陆思琼之耳。
她双颊似霞,坐立难安,亦失了平常心,随即就站起身来。
人刚动,还沉浸在愉悦中的少年便变色紧张道:“你去哪?”
“饿了,让丫头送点吃食来。”
陆思琼说完,就开门往院子里的书绘招手,吩咐道:“龚二爷来了府上,你去大厨房吩咐厨娘做些精致点心。”
闻者一滞,意外的看向主子,又瞧了眼其身后的屋内人,不确定的开口:“姑娘?”
“去吧。”陆思琼闭了闭眼,点头。
再回屋时,并不掩门。
龚景凡虽说好颜面,是偷偷进的德安侯府不愿为人知晓,然刚刚院中对话亦听得一清二楚。
此时不见紧张害羞,反而冁然而笑,甚至还刻意的问她:“你不是最重那些劳什子的规矩,担心被人说闲言碎语吗,怎么现在倒肯让我见人了?”
这说的……陆思琼没好气的白他一眼,“你人都来了,藏着掖着难道别人就不知晓了?”
“你这是恼了?”
他显然十分在意对方待自己的想法,凑近了又重复问:“你不喜欢我过来?”
她怎么会喜欢?
当时就是避着不想谈那事儿才在荣国公府门口敷衍的。
何况,他二人何时这般娴熟了?
陆思琼弄不明白,好像莫名其妙的,她就同龚景凡牵扯不断起来了。
这时下,哪怕是议亲,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说到底对他们当事人私下的感情并不会有多少影响,难道不该是以往如何就还是如何?
现在,他隔三差五的出现在自己的视野里、生活里,竟然又如此的不违和。
对他的突然介入,甚至没有任何排斥;
纵使今儿她是不喜欢眼前人过来的,可人真的来了,不反感的同时,竟然由心底生出几分欣喜。
这种感觉。前所未有,亦道不明。
“你真的不喜欢?”他急了,两眼瞪得直直,凝视着起身。
“也不是。”
亦不知为何。被龚景凡如此看着,对方不尴尬,自己却紧张了。
“那是喜欢了?”他转而为笑,眸光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