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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第2页）

王太后便搀着明达，来到后殿，面沉如水，问道，&ldo;卫将军，长平候，哀家倒想知道，好好的上元节，你不在侯府过日子，如何进的哀家的长乐宫？&rdo;

卫青跪在殿下，沉默良久，望了一眼王太后身后的卫子夫，方无奈禀道，&ldo;今夜有人来到臣府，言皇后娘娘有事相诏，臣担忧皇后娘娘，这才……&rdo;

&ldo;子夫并不曾。&rdo;卫子夫开口，艰涩道。

&ldo;那么，就是有人做诡了？&rdo;王太后冷哼，问道，&ldo;传诏的人是谁？&rdo;

&ldo;是‐‐家姐少儿手下侍从。&rdo;

他知道卫子夫便要在这几日对陈皇后动手，心下本就有些忧虑，听那人说情况有变，娘娘急召，这才没有怀疑，潜进宫来。

&ldo;本来一切都好，萧方也进了长乐宫。但不料那陈皇后着实是个高傲性子，连太后传召都不肯前来。皇后娘娘和少掌使夫人不好收场，这才唤侯爷前来商量。&rdo;他念着来人这样说，敛藏痕迹，潜入长乐宫。叹了口气，卫子夫这次思虑虽然算周全，竟料不到这样的变故。然而事情做了，必有痕迹。此次无法成功，到头来别人一想，又有什么不明白的。

长乐宫的上元节，张灯结彩。只有一处鼓撰殿偏僻寂静，没有旁人。既然陈阿娇不肯前来，卫子夫便约了他在这里交待。

月色里，他轻轻推开了窗，唤道，&ldo;三姐。&rdo;

殿中果然有一个白色女子身影，回过头来，殿里光线黯淡，看不清容颜。

卫青骤然惊觉，&ldo;你不是皇后娘娘。&rdo;

黑暗里，女子坐在椅上，含笑道，&ldo;长平候果然机警。&rdo;&ldo;嗤&rdo;的一声点燃掌心的灯火。烛光微弱，映出她的容颜，气质高华，清艳无双。

&ldo;你……陈娘娘？&rdo;

卫青认出这张容颜，那么多年过去，这个女子还是如同当年经过建章宫的华丽宫车上的女子容颜一样，美艳的连牡丹都要自惭形秽。仿佛，岁月丝毫没有在她身上留下痕迹。

那时候，陈皇后在宫车上掀了帘子，看向他，目光不屑，缓缓道，&ldo;你便是那个卫青了。&rdo;姿态高贵，仿佛从云间望下来。他跪在地上，只能见她双足上的翘角丝履，华贵精致，此生未见。

惊鸿一瞥的容颜，虽然美丽与姐姐卫子夫未必分轩轾，但是气焰煊赫之处，竟能炙人。

这样的女子，只可远远尊敬着，如何能持久的相处。彼时他想，难怪，皇上会渐渐的不肯面对她。

到后来，终于废后。他便想，好了，金屋藏娇的年代，过去了。那个女子，再也不会出现在他们卫家人面前。

多年过去，连卫子夫都渐渐老了，她却似踏水而来，洗退了一身的刁蛮骄纵，目色清华，胜于当年。

电光火石之间，卫青脑中闪过很多念头。最重要的一个，是他必然不妙，连忙欲退出。却听陈阿娇含笑拍掌，&ldo;长平候既然已经进来了，莫非还存着全身而退的心思？&rdo;

&ldo;卫青，你当这大汉皇宫是你的长平候府么？&rdo;王太后淡淡道。

&ldo;臣……不敢。&rdo;

&ldo;着期门军，&rdo;她疲惫的闭了眼，吩咐道，&ldo;将长平候押下去。待皇上回宫后再行发落。&rdo;

便有期门军上殿，道，&ldo;卫将军，请吧。&rdo;

卫青无奈站起，安抚的望了望卫子夫，随人而去。

&ldo;太后娘娘，&rdo;明达看着王太后，有些忧虑，&ldo;娘娘是不是累了？&rdo;

&ldo;不碍事。&rdo;王太后轻轻摇首，听殿外内侍禀道，&ldo;萧方求见太后娘娘。&rdo;淡淡，道，&ldo;宣他进来。&rdo;

&ldo;萧先生怎么这么些时间才到？&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