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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第2页）

公孙贺闭了眼，明知希望渺茫，还是问道，&ldo;敬声，不是你做的，对吗？&rdo;

&ldo;我并没有料到会闹到如今的地步，&rdo;公孙敬声勉强道，&ldo;我只是看不过悦宁公主恃宠而娇，想给她个教训。我并不知道陈娘娘会亲自去救，更不知道陈娘娘有身孕的。甚至那针，也是磨平了尖的啊。&rdo;

&ldo;孽子，&rdo;公孙贺气得浑身发颤，&ldo;你知不知道，我公孙家百年基业，尽将毁于你手。&rdo;

堂上，莫隆暂时舒了口气，案情审到这个地步，已经可以向陛下交差了。只是，他今日态度强硬，早已将卫家得罪殆尽。

唯今之计，他眸色一沉，唯有联合陈家，将卫氏彻底扳倒。

否则，日后，卫家算起总帐来，如何能饶的过他。况且，目前局势偏向陈家，陛下，更是对信合殿里的陈娘娘爱惜不已。

他自认并没有上司张汤对时势有着清晰的洞悉，但张汤日常对陈氏一族极是尊敬，他亦不得不考虑。

信合殿里，陛下吩咐道，&ldo;你为朕仔细彻查，无论是什么人，都严惩不贷。&rdo;

陛下心里，早有定见吧。

他思虑已定，吩咐道，&ldo;来人，将公孙敬声收押。&rdo;

&ldo;敬声，&rdo;公孙贺扬声唤道，却被莫隆微笑拦住，&ldo;候爷，公孙敬声乃是陛下吩咐的要犯，候爷还是不要再费心了吧。&rdo;

公孙贺瞪了他良久，终究悲凉一叹，蹒跚而去。

……

&ldo;谋害皇嗣，罪在不赦。&rdo;公孙敬声想着莫隆的话。

这一刻，他是极悔的。悔自己为何脑子一热，就铸下大错。

事情，是怎样发展到这个地步的？

&ldo;公孙敬声，是谁指使你谋害皇嗣的。&rdo;

他身子一瑟，勉强醒神，道，&ldo;没有人，是我自己一时糊涂。&rdo;

那个声音在嗤笑，&ldo;你当别人都是傻子。你说看不惯悦宁公主恃宠而骄，你公孙敬声是外臣，又不是冠军候和悦宁公主交好，少见公主，如何能看不惯？&rdo;

他一滞。

&ldo;是你的父亲，太仆公孙贺，还是长平候卫青，或者是，&rdo;那个声音带着些微诱哄，&ldo;皇后卫子夫？&rdo;

&ldo;没有，没有。&rdo;他抱着自己的头，大声道。

&ldo;你谋害皇嗣，罪在不赦。唯有供出主使，才有可能从轻发落吧。&rdo;那个声音叹道，&ldo;陛下虽然一向无情，对子女倒是疼惜的。陈娘娘此次怀的，很有可能是个皇子。陛下膝下只有四子，好端端一个皇子丧去，如何肯干休？&rdo;

他不想死的。

&ldo;公孙敬声，&rdo;那个声音又问，&ldo;是谁主使你的？&rdo;

&ldo;是‐‐&rdo;他迟疑答道，&ldo;是皇二子，刘据。&rdo;

他昏昏睡去。一个人从牢后转出，问道，&ldo;大人，可以了么？&rdo;

莫隆抿嘴一笑，道，&ldo;本官这就将审讯结果通报陛下。&rdo;

他将公孙敬声的口供辑录成册，穿过广阔的上林苑，低首来到信合殿前。

&ldo;小心点呢，莫大人，&rdo;青衣内侍轻声道，&ldo;陈娘娘到现在还没有醒，陛下脾气甚为暴躁。&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