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静子的证件,到了服务台,我的身份和说法都变了,我成了日本天皇幼儿园园长(大佐军阶)的&ldo;下人&rdo;,把服务台的领班叫到一边,先将自己的证件交给对方看了。领班看了证件,见来头不小(对他来说保安局一个处长也是长官啊),很客气,问我有何吩咐。我问:&ldo;知道天皇幼儿园吗?&rdo;他说知道。我小声说:&ldo;那位就是天皇幼儿园园长,呶,这是她的证件。&rdo;我还有意跟不远处的静子挥了挥证件,静子也给予响应。
领班见此,远远地向静子示了敬。
我说:&ldo;她是我们首长的朋友,我是首长派来给她当差的。下面我跟你说的事情,你知道就是了,不要跟其他人说起,可以吗?&rdo;领班连连点头称是。我又有意含着暧昧说:&ldo;是这样的,她今天要在这里会一个男朋友,现在我也不知他到了没有,你给我看一下登记本好吗?&rdo;
领班问:&ldo;那人叫什么名字?&rdo;
我笑道:&ldo;对不起,这是皇军的隐私,我不能奉告。你把登记本给我看一下好吗,我就知道人来了还是没来。&rdo;
领班没有迟疑,立即把登记本给了我。我从前向后翻看,很快发现,上面最后一个登记的就是:白大怡!我把登记本还给领班,摇头说:&ldo;没来。&rdo;他反而替我着急,&ldo;那怎么办?&rdo;我说:&ldo;你等一下。&rdo;我到天井跟静子随便嘀咕了几句,让她不要着急,这里登记房间比较繁琐,请她耐心等一会。诸如此类。静子脸上的红晕还没有退去,只是微笑着点头。罢了,我回去对领班说:&ldo;她要订个房间,你有空房间吗?好一点的。&rdo;他说有的。我说:&ldo;好,你带我去看看房间好吗?&rdo;
于是,领班带我去看房间。
刚才,我已经在登记本上看清,白大怡住的是301房间。所以,一楼二楼,我根本不作考虑,我想上三楼去看看。领班说:&ldo;不行,刚刚来了一位重要人物,把三楼都包下了。&rdo;我正好有机会套他的话,&ldo;什么人,要住一层楼,恐怕有三妻六妾吧,还有一群保镖?&rdo;领班小声细气地说:&ldo;女人倒是没有,但确实有保镖,就是你们保安局李处长带来的。&rdo;我随即热情地说:&ldo;哦,是我们李处长安排的,那看来一定是个将军级人物哦,前线来的?&rdo;领班摇头说不知道,然后又补充道:&ldo;看上去像个知识分子,文文气气的。&rdo;我不便多问,自嘲地说:&ldo;人家说我也像个知识分子。&rdo;领班看看我,笑了,说:&ldo;是有点像。你们嘛,都是有知识的人嘛。&rdo;
跟着领班看了个大概之后,我根据楼上301房间的位置,最后定了二楼的一个房间,就在楼梯口的斜对面,这个角度,上下三楼的人都可以观察得到。回到楼下,我以静子的名义办了登记。完了,我向静子走去。静子还在为刚才的&ldo;失态&rdo;难为情,见我过来,有点不好意思,不敢抬头看我。我反倒显得很大方,老远就笑着招呼她,&ldo;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rdo;
静子直起身子问:&ldo;办好了?&rdo;
我把证件还给她,&ldo;办好了,谢谢你,晚上我至少可以多请你吃一个大菜。&rdo;
她晃了晃证件,有点像要给自己解围,窃窃一笑,说:&ldo;因为它给你节约了一份大菜的钱?&rdo;
我说:&ldo;是的,但是就餐的时间可能要往后拖一拖。&rdo;
她问:&ldo;为什么?&rdo;
我小声说:&ldo;刚才我听那个领班说,今天这里住了一位贵宾,晚上我们局长,还有你舅舅(野夫机关长)都要过来陪他吃饭,我想回避一下。&rdo;
她说:&ldo;那我们换个地方吧。&rdo;
怎么可能?我要的就是这地方,我还要亲眼证实一下,那家伙到底是不是真的住在301房,身边有什么保安人员。我说:&ldo;这倒没必要。我想……怎么说呢?&rdo;我要充分利用她对我的好感和暧昧心理,继续为我服务和保驾。我看了下时间,四点多钟,离晚饭时间还早,便约她上楼。&ldo;天这么热,这地方连茶水都没得喝。这样吧,反正我刚开了个房间,我们先去房间等一等,喝杯水,等他们来了,去了餐厅。我们再去。我估计他们应该在三楼,我们在二楼,无所谓的。&rdo;
她说:&ldo;万一碰上呢,还是换个地方吧。&rdo;
我说:&ldo;已经快五点钟了,我估计我们局长也快来了,如果我们现在走,万一在半路上给他撞见才不好呢。走,没事,我们去房间坐一会,聊会天,等他们来了,我们再去。&rdo;我还跟她开玩笑,说,&ldo;美丽的静子园长,我不是老虎,吃不了你的。&rdo;
迟疑再三,静子终于还是经不起我劝说,犹犹豫豫地跟着我上了楼。我必须到房间里等着,守着他出来,弄清楚到底有几个警卫。我知道静子此时的心情。我敢保证,她的怀里一定如同揣了一只兔子,心跳如鼓,惴惴不安。一个男人,一个女人,加上一间房间,可能是世上最经典的制造故事的关系。只是,我充分相信自己,她的担心或者期待绝对是多余的。我不会跟你上床的,静子。坦率说,我非常反感组织上交给我这个任务,尽管我死了妻子,尽管静子有动人的容貌和温婉的性情(我喜欢的),尽管我们好像在往那方面发展,但永远不可能有终点。这一点我心里很清楚,每一次见面,我都这样告诫自己:她的身体是火海,我不能自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