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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1页）

&ldo;……也就上说，我对他的感情可能是真的，也可能是假的？&rdo;

&ldo;是的，初雪。&rdo;稚雀点头，&ldo;这就好像催眠一样，我若不停地对你说你是爱我的，久而久之你也会不自觉地这么认为了。所以，除非除去皇甫炽沾染给你的七情六欲，否则谁也无法确定你的真心。&rdo;

&ldo;除去了，便能知道吗？&rdo;

&ldo;是的，除去之后，心中自然清明如镜，没有旁人强加的意志，自然便能明白自己的心意。初雪，你若是想，我可以帮你。&rdo;

&ldo;……&rdo;稚雀的好意，我一时无法应出口，反而低头思索起来。

若不除去皇甫炽沾染给我的七情六欲，就永远也无法确认自己真正的心意，可，若是除去了，若原本我是不喜欢他、不爱他的……

‐‐我喜欢初雪！

‐‐我们要一直一直在一起哦！

‐‐对不起，初雪，对不起……

那个人，坚强又脆弱，孤独又寂寞，如果我不陪在他身边，说不定又会不好好爱惜自己、惹病上身吧？说不定，又会坐在门前傻傻望着园子发呆？说不定，又会在哪个风雪的夜半独个儿到院子里吹风？说不定，又会……哭了……吧？

心又隐隐作痛起来，何时开始，我见不得他难受了？

……罢了，我放过自己。太复杂的问题我不会，我只知道，至少，这份疼痛是真实的，这样便足够了。

足够我做出决定了。

我抬头，释然而笑：&ldo;不能确定自己的心意也没有关系，我觉得现在这样没什么不好。我想和他在一起。&rdo;

&ldo;决定好了？&rdo;稚雀笑问。

&ldo;是的，我决定了。在他改变心意以前，我会一直陪着他的。&rdo;

&ldo;……哎呀，&rdo;稚雀忽然跨下脸蛋，长吁短叹起来，&ldo;被你这么一说，觉得有些寂寞呢！&rdo;

&ldo;咦？&rdo;

&ldo;初雪啊，&rdo;她握住我的手，倾身叮嘱道，&ldo;你不可以有了媳妇儿就忘了娘哦，不然我会寂寞的！&rdo;

感觉血液瞬间上涌，整张脸烫得要命，我看着她那无比认真的表情‐‐

哑口无言。

真的是……丢脸丢到家了……

我忍不住掩面叹息。

……又被捉弄了……稚雀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忽然的心血来cháo最难应付，一不小心就会被捉弄了去……什么有了媳妇儿忘了娘，皇甫炽他是个男的好不好！况且就算我要娶他，也得他先答应了才行吧？

……糟糕，我再度掩面叹息……一不小心又被她牵着鼻子走了……

回了皇甫家，在隐秘处现了身形，我缓步往伫雪院走去。没走几步，便遇着几个仆人，他们一见我就大呼小叫个不停，那眼神，个个拿我当救星一般看，除了惊喜就是大大地松一口气的表情……我不在时，发生什么事了？

&ldo;初雪‐‐初雪‐‐&rdo;远远的，十三、四岁的少年一边喊着我的名字，一边向我疾步跑来，也不管我受不受得住，一头扎进我怀里。

脚下晃了晃，我搂好怀里的人勉强稳住身形：&ldo;皇甫少玠，你跑这么急，小心跌倒。&rdo;

许是没将我的话听进耳里，他仰起头二话不说抓住我的前襟就是一阵吼：&ldo;你跑哪里去了！一声不响就走掉，大家都快急死了！你知不知道我好担心，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我……我……&rdo;

我看着怀里那张泪眼盈眶的脸，水润的乌黑瞳孔里满是惊吓和委屈，看起来怪可怜的。抬手轻拍他的背，我淡淡安抚道：&ldo;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没事的，皇甫少玠，你瞧我这不是好好的吗？&rdo;

&ldo;真的？&rdo;他抓着我不放，&ldo;那些人有没有伤到你？有没有？有没有？&rdo;

&ldo;没有，没有，你看我这不是好端端站在你面前吗？&rdo;

&ldo;……&rdo;他稍微退开一步打量我，确认我看起来完好无缺后，张手抱住我，&ldo;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rdo;

我听得浓浓的鼻音，皇甫少玠埋头在我怀里，抽泣声不断响起，我尴尬地看着随后而来的皇甫少玦，不知如何是好。

他睇来复杂的一眼，像是想要看穿我却不得其门而入，静默了会儿，伸手将皇甫少玠揽了过去：&ldo;过来，少玠。&rdo;

怀里一空，我顿觉轻松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