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花旗国的夏国留学生日益增多,大学城里的夏国餐厅相当地道。门口挂着灯笼,门内供着财神,恍惚间好似仍旧身处神州大夏。这顿饭山珍野味,海货河鲜,居然一点不比国内差,价钱自然也不菲。方思慎因为心情不太好,胃口一般,越吃越慢,最后悄悄放下筷子。洪鑫垚本来正跟汪梁二人闲扯,忽然捏了捏他的手:&ldo;吃饱了?&rdo;方思慎不愿失礼,笑着跟对面两人点头:&ldo;不好意思,我吃饱了,你们慢用。&rdo;这是个带套间的包厢,保镖们在外间,宾主四人在里间,设计十分周到。洪鑫垚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瓶子,倒出两颗在手心。正好服务员进来送菜,要了杯白水。一脸担忧送到方思慎面前:&ldo;晚上温度低,又下雨,别是着凉了吧。&rdo;方思慎摇头:&ldo;没事。可能路上睡多了,才吃不下。&rdo;&ldo;那也把药吃了,没坏处。&rdo;这是请老大夫特地配的成药,温中祛寒,养阴润肺,不感冒也可以常吃。方思慎便接过来吃了,然后才看见梁若谷一脸似笑非笑,斜乜着身边的汪浵:&ldo;看见没有?学着点儿。&rdo;脸&ldo;腾&rdo;地就红了。实在是习惯了洪鑫垚这些动作,梁若谷是老熟人,下意识没提防,而另外一个汪浵,却寡淡到有些木讷的地步,不知不觉就忽略了。汪浵果然没有多话,听了梁若谷的嘱咐,正儿八经点头:&ldo;嗯,学着点儿。&rdo;梁若谷装作没看见方思慎的大红脸,吃吃笑道:&ldo;真上进。信不信金土这丫铁定跟你要学费。&rdo;谁知汪浵接了句:&ldo;拿房费抵。&rdo;这个闷骚的答复,连方思慎都忍不住笑了,气氛不由得融洽许多。洪鑫垚立刻打蛇随棍上:&ldo;汪老大,君子一言,驷马难追!&rdo;梁若谷掐汪浵一把:&ldo;别上当,他可是预定了一年。&rdo;汪浵的面瘫脸竟然漏出一丝笑意:&ldo;没关系,只要值这个价。&rdo;这下轮到梁若谷脸红了,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方思慎很厚道地不去看他笑话,问洪鑫垚:&ldo;怎么说预定了一年?&rdo;洪鑫垚试探道:&ldo;你觉着那屋子怎么样?反正他们那么多房间空着浪费……&rdo;方思慎立刻摇头:&ldo;你知道学校有宿舍。我住宿舍。&rdo;&ldo;那我时不常过来,总得有地儿住。再说刘哥可没宿舍,我得给他找个地儿住。&rdo;方思慎大惊:&ldo;小刘不跟你回去?&rdo;&ldo;他来这边学习。&rdo;方思慎这下真的懵了:&ldo;他来……学什么?&rdo;&ldo;学西语。我给他报了个两年期的语言课程。他将来要经常跟着跑国外,总不能当哑巴。&rdo;即使高贵如普瑞斯大学,为了创收,也有一些针对海外学生的,交钱就能进的短期留学班。两年期的语言课程,方思慎一听就明白了,等于留个保镖兼保姆给自己。他知道洪鑫垚身边大概什么情况,当即坚决摇头:&ldo;让他跟你回去。学语言,哪里不能学。&rdo;洪大少露出可怜神气:&ldo;那我都答应他了,你没看他乐得屁颠屁颠儿的,就等着学完了回去光宗耀祖……来都来了,哪能再往回带。我要说话不算数,以后谁还信啊……&rdo;方思慎不说话,只是摇头。不料汪浵忽然开口:&ldo;金土,你带过来的那个人,看起来不错。&rdo;洪鑫垚道:&ldo;原先是我二姐夫手下的,犯了点事,我二姐夫虽然保了他,却没法继续待部队里。我听说后就要过来了。&rdo;&ldo;老杜手下的兵?&rdo;&ldo;没错,正宗青丘白水野战部队出来的。&rdo;洪大少刚得意完,立马警觉地变脸,&ldo;要钱有的是,不许抢我的人。&rdo;梁若谷听得咯咯直笑,汪浵还是那副木头脸:&ldo;我跟你换。&rdo;&ldo;不换!&rdo;&ldo;两个换一个。我这里的人,你挑两个带回去,随便用。&rdo;汪浵难得说这么长一句话。洪大少眼珠一转,不屈不挠地拒绝:&ldo;不换。&rdo;他当然知道汪太子打的什么主意。汪浵明年就毕业了,他是注定要走仕途,并且注定前程远大的。这也就注定了无法避免前期冗长的基层锻炼阶段,因为他必须有一份无懈可击的履历。晋州这个内陆能源头号重要地区,对于任何一个有政治野心的人来说,都不可轻忽。带两个人回国,明摆着是借自己的手安插到利源滚滚的乌金矿业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