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抿唇不知该如何安慰面前的男子。
眼看着天色见晚,她跃下屋顶,站在北街上,仰头便是南宫昭雪一身素衣白雪的模样,他的衣角染上了夕阳的艳色,却依旧回荡着寂寥的苍白感,那是一种关乎尽头的悲凉。
未到最后一刻便没有结局,可有些事情并不需要结局。
相思相望不相亲,已是最大的慰藉。
她再转头,只见花舞楼三楼的高台上站着一女子,正是那日在街头撞她的人。
一身简陋的薄衣被风吹起,她纸片般脆弱不堪,随时都能堕下高楼。
白云心中暗生无数愕然,脑子还未下达命令,轻功便已经施展,落在那摇摇欲坠的女子身边,她身后一拉,便将她拉回安全之地。
那女子看了白云一眼,慢慢回神道:&ldo;你这是在做什么?&rdo;
&ldo;我还要问你在做什么呢?&rdo;她怒道。
她一怔:&ldo;我不过是站在那处看看远方,你这么紧张做什么?&rdo;
见她当真无事,白云便放下心来,推开窗户准备离开,临走前还是看了那人一眼:&ldo;你可别想不开啊。&rdo;
那女子并未回答她,只是浅笑开来。
最近长阳城中流言四起,说的都是些奇奇怪怪的话,白云坐在茶馆的阁楼之上,喝着茶,听着说书人抑扬顿挫的语调,身边的六月趴在栏杆上,专心致志的听着那说书人口中的故事。
昨晚夏侯南山一回家便告诉她,他在城中最好的茶楼里面给她留个位置,叫她无趣之时带着丫头们进去打发时间。
白云对那些戏文里面娇羞默默同谁诉的女子不感兴趣,伤春悲秋,无病呻吟更不对她的胃口,更不喜这些为了悲剧而悲剧的故事。
不过点心还是很好吃的。
&ldo;哎,你们知道吗?花舞楼又有事情闹出来了。&rdo;
白云内功不浅,隔着距离也能听到隔壁房间的声音,听着像是纨绔子弟们的聚会。
她无心听书,便专心的去听那边公子哥们的闲谈。
&ldo;那位卖艺不卖身的若梦姑娘昨儿夜里赎身走了。&rdo;
&ldo;真的假的?这花舞楼四位清高仙子一下子走了两个,徐娘怕不是要赔死?&rdo;
&ldo;听说若梦姑娘那是染了病,接不了客,也唱不了曲了。听说脸都花了,徐娘怕她影响花舞楼的生意,这才肯放她走的。&rdo;
&ldo;喝一个,喝一个。&rdo;
&ldo;我听得不是这个,我听说是有官府的人弄出了个孩子,为了掩盖,才把若梦姑娘啊接出花舞楼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