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正余亦叹了一口气,并无吃痛的表情:&ldo;我说阿姊啊,你能不能下手轻一点?又废了我一件衣裳。&rdo;
那边的澹台绿水倒是没有愧疚之情,只是立刻去拿了药箱过来替他换药。
白云就在一旁坐着,眼看着澹台绿水将余亦半肩衣裳拉下,缠着半身的绷带显露在白云眼前,绷带解开自肩头至手腕处皆有大大小小的伤痕,似是树皮上的年岁的刻痕。她依稀还能看到余亦另一肩头锁骨下方一块发红的疤痕,那疤痕上有永生都褪不去的血丝,她曾经看见过这样的伤痕,是腐骨噬心。
&ldo;你疼吗?&rdo;她望着被血染红的白色绷带,上面一处点点血迹,一处片片血迹。像是雪地之上落尽的红梅。
余亦却笑的没心没肺:&ldo;我在你身上开这么多口子,你疼吗?&rdo;
那边的长姐伸手推了余亦的太阳穴,一副无奈的模样:&ldo;你就不能说句好话吗?&rdo;
门外传来夏侯南斗的声音,他叫夏常德将暮瑶赶了出去。
门被关上的那一刻,白云回头去看,正好风起吹动了帷幔,缝隙之间她瞧见了暮瑶的双眸,她一直都看着帷幔之后,妄想能在这空隙之间瞧见一点心上人的影子。
夏侯南山缓缓而入,伸手按住了正在愣神的妻子的脑袋:&ldo;怎么了?看什么呢?&rdo;
她望着夏侯南山双眸,摇摇头:&ldo;回家再和你说。&rdo;
他一怔,少见妻子这般认真的表情。
伴着月色归宅,马车上摇摇晃晃,夏侯南山一直将她挂在心上,方才的事情也一直都记着,窗外月色极其柔美,他掀开帘子对车夫道:&ldo;行慢些,绕城一圈。&rdo;
对上那双迷茫的双眸,清澈眼眸的主人问:&ldo;不回府吗?&rdo;
&ldo;和我说说吧,在后殿的时候发生了什么?&rdo;
她抿唇,拉过他的衣襟,整个人靠上去:&ldo;余亦他很厌恶暮瑶。我想知道为什么。&rdo;
&ldo;他嫌恶暮瑶?&rdo;就连夏侯南山都讶异:&ldo;他从来没有说过?你怎么知道的?&rdo;
&ldo;就是今天在后殿,绿水姐姐和他说话,问出来的。&rdo;白云仰头看着自己的夫君:&ldo;这么看来夫君你是不知道为什么了?&rdo;
夏侯南山蹙眉,开始回忆过往,左思右想还是得不出答案:&ldo;这……他们自小也不算关系太僵,余亦离开长阳之后便和暮瑶断了联系,此番归来……他多是避而不见,要是说余亦厌恶暮瑶,好像还真的没什么理由。&rdo;他捏着下巴静然思量着:&ldo;暮家和夏侯家的恩怨虽多,却和乐正一族没有关系,再说了,余亦也不是那种会因为暮家作恶而牵连暮瑶的人啊。他厌恶暮瑶?这没有理由啊。&rdo;
他忆起往昔之事:&ldo;小时候暮瑶被关禁闭,余亦还给她送过点心,二人关系也不算太僵,怎么就突然厌恶上了?&rdo;
白云趴在自家夫君的肩头:&ldo;夫君你也觉得很奇怪对不对?&rdo;
&ldo;是。有点奇怪。&rdo;夏侯南山蹙眉:&ldo;想来……其中是有什么咱们不知道的事情。明日一起去凌月阁问问百里花影。&rdo;
&ldo;你都不知道的事情,花影怎么会知道?&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