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大奶奶那样不给苏苏面子,分明是有意拿自己给她添堵,如果自己当真有了身孕,大奶奶那里多半也是乐意允许自己把孩子生下来的。
有些事情自然是越早办越好了!
王洛尧从书后抬起脸来,看向赵凤玲桃花般粉面,听她刚才说出一句苏苏不愿服侍他,他面色立时便不大好看,微微颔面,道:“凤玲,你一向守分寸知礼数,有些话当说不当说,你心里应该有数,这些话,以后我不想再从你这里听到!下去吧!”
闻言,赵凤玲登时吓得福身告退,不敢逗留半刻。
屋里静下来,王洛尧即以书盖面,仰到椅背上。
唉!
过了许久,他忽一声轻叹,想到上午的事,他也无法自知为何每每面对苏苏时,他的言行总会不经意间就失了方寸呢!明知当众替凤玲说话会惹来更大的误会,可他就是说出口了!
王洛尧自面上将书取下。摇摇头,对眼前的局面颇有些束手无策,转而一想。与其在家添堵,明日不若去衙门得了。
再想到这几日因为成亲一事耽搁下来的公务,他不禁揉了揉眉心。
次日一早,他先于苏苏到达朝晖园,对毕氏推说衙门有紧急事务需他前往,这两日就不来用饭。
毕氏辨不出真假,只得随他。苏苏从毕氏那里听闻,面上不显。“等过了这几日。可能会陆续有人来拜访,你要做好准备,如今尧儿是上元县令,官虽才五品。但大家都知道其中份量。算起来,你也是官太太了,凡事得拿捏准,切莫意气用事!”毕氏放下饭碗,语重心长。
苏苏接过艾芙递来的帕子,擦净嘴,点头:“是,苏儿谨记太婆教诲。”
毕氏瞅见苏苏神情轻松,并不以为意。微阖眼帘,接着又道:“咱们府一共四房,虽人口众多。但是除了你太公、祖父还有目今的尧儿享有官饷,其余人都没有官位。”
苏苏听了,颇有些意外,她只当侯府里不少子孙为官为仕的,却不想统共才这么几个人,她刚要脱口而问:那他们吃什么?
忽又想起。侯府一应吃穿用度算不上极致奢华,却也相当了得了。怕是土地、田庄一大把,光靠收租就收入可观,遑论各式铺面的收入了。
哎,其实偌大侯府主要财力来源还是靠着经营商业,官饷能顶多少事,可他们就是因为有个爵位摆在头顶,便高居人上,反过来众人还来嫌弃她们苏家,真是!
苏苏暗吐舌,不再胡想,安静地继续听毕氏讲下去。
“但是不管哪个儿孙走出侯府都是有体有面的,便是你自己也是如此!”毕氏没有长篇大论,只加了这么一句就语毕。
苏苏回素园的路上,大概体会出老太太的意思,大抵不管别人怎么嫌弃她,不服气她,只要她是卫国侯府的媳妇,她就该昂首挺胸罢。
一到素园,苏苏即安排叶氏等人搬往西厢房。
叶氏怔住,温言劝道:“小姐,您昨日的话哪里能当真,不过是为了激大奶奶罢了!再说这园子布局摆在这里,西厢房确实该是姨娘们住的,轮不到我们当下人住的!”
“乳娘,在这园子里我是半个主子,我说该你们住就你们住!”
“小姐,您让我们住进去,不是存心让别的下人眼红么?”叶氏苦劝,“要住大家一起住,要不住大家都别住,您这样办事不公,以后怎么叫人信服!以后下人们在背后定会将您拿孩子看,不把您当回事的!”
“那依乳娘的意思,西厢房仍空着,然后等大奶奶来,重新让赵凤玲住进去?那我以后在这园子里还有什么威信可言?”苏氏蹙眉,昨日她是有些冲动,说话也任着性子,可话既已丢出,总不好不算话吧!
叶氏见正面说不通,遂换个角度:“我们统共六个人,艾芙、艾蓉贴身你侍候惯了,白天晚上都得跟着您,剩下我们四人,难不成南北间各住两人?这叫人知道了成何体统?”
苏苏好歹听进了,视线落在厅角的一只花梨石面五足圆花几的五只弯弧腿,闷闷地道:“那照你的意思,西厢房该怎么处置?”
叶氏绽颜一笑:“若小姐不想让它空着,又不想让给赵凤玲那丫头住,还想说话算话,其实也好办,奴婢这两日功夫差不多摸清园子里哪些人是大奶奶的,哪些人是大夫人的,哪些人是老祖宗的!”
苏苏面上一惊:“还有老祖宗的?”
叶氏点点头。
“那前晚的事,老祖宗也是晓得的?”
“想必是!”
“既是晓得的,为何没有问我元帕的事呢?”
“这个……奴婢心里也一直奇怪,想来想去,多半是少爷做了手脚!”叶氏侧头看向苏苏,揣测道。
苏苏避开叶氏探究的目光,摆摆手:“不管他了,乳娘,你还是说说你的办法吧?”
叶氏见状,不禁掩嘴一笑。(未完待续m。)(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