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溪抱膝坐着,下巴抵在膝盖上,“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在家里整理东西的时候还翻出了我妈像我们这么大的时候写的日记。上面有句话是这样说的:‘书看完了再借,钱用完了在赚,人走茶凉还是要向前看’虽然很想知道那时候发生了什么,但最后半句还是挺有用的。”
“就像她亲口对我说的一样。”
“刚开始的时候觉得自己怪可怜的,生怕学校还组织给我捐款什么的,没想到老严说只有重病残疾或者生活拮据才可以,你知道吗?老严皱着张脸小心翼翼的样子实在是太……”
喻溪说着说着也说不下去了。她也诧异自己能半开玩笑的自嘲,似乎在这样一个巨大的变数面前,整个人都被迅速的拔高,以自己难以想象的速度迅速成长起来。
上课铃响了,从教学楼那边飘来很是悠远。
周仰和没有一点想回去的动静。
“溪溪,那你记得要给我打电话的。”
“嗯。”
“不要……”“没什么。”
“不要什么?”
喻溪忽然笑了,好长时间紧绷着的弦突然就松了。
“放心啦。”
“我妈很放心你的。”
喻溪托着脑袋,望向远处荧荧的灯火,心想:本来还想和妈妈光明正大的说的,也没有机会了。
那天之后喻溪就没有再来过学校,周仰和一头扎进了她以前从未摆正态度全心全意学习的课业里。
只是在别人看来她没有多大的变化,大清早第一个开门,晚上走的也是最晚,学校带给她的好像只有一叠叠的卷子以及上学放学踽踽独行的背影。
秦亦童在周仰和这种状况下烦躁的很,仿佛凳子上扎了根针似的越发坐立不安。
她犹犹豫豫的想告诉周仰和喻溪临走之前还请她吃了顿饭,但每次瞥见周仰和那副埋在书堆里不愿清醒的模样又要挣扎半天。
有一次她实在憋不住了,在教室人都走的差不多的时候拉住周仰和,努力端正态度,很是正经的说:“老周,我有事情跟你讲。”
周仰和挣脱开来,不轻不重的回了句:“等我对完这个答案。”
秦亦童不依,手被挣开了又继续放上去。
“你到底什么事儿啊!”周仰和的语气有点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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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