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名字?
夜允莫反应过来,歉意道:“先上车,我们找个地方慢慢聊。”
户口本,身份证明,银行流水,不动产证,夜允莫将顾浅准备好的手续放在桌子上,老爷爷戴着老花眼镜仔细看后半响道:“你未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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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允莫点头。
老爷爷一本正经,“未婚达不到领养孩子的标准啊。”
夜允莫的脸一瞬阴沉下来,手指有节奏的敲打桌面,提醒道:“我是他舅舅!”
“夜凝心在四年前就跟你脱离法律上的关系,介于孩子没有其它亲人,而你是唯一跟他有血缘关系的,所以才考虑你是领养的第一人,但是你未婚……”
夜允莫的耐心快要磨光,转头看了一眼寒寒的目光充满惶惶不安,他平复语气道:“我两天才前举办婚礼,就差结婚证了。”
老爷爷不知真假,摸索着文件夹,取出,“那你签个字。”
夜允莫拿起笔,在空白处龙飞凤舞的签下三个大字……
一系列手续办妥之后,夜允莫拿出一笔钱想感谢老人,他婉拒,“这是我们应该尽到的责任,不必客气。”
夜允莫牵着寒寒的手,放心不下在病房的蓝若溪,领着孩子赶到医院。
病房外,隔着厚重的玻璃,看见蓝若溪披头散发,乌黑的发丝粘连汗水,贴在脸颊和唇上,她疯狂的双手抱头嘶喊,用力的跺脚,刚做过手术的下体通红的流着鲜血,血染淡蓝色的病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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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允莫惊慌,一脚踹开病房门,剧烈的冲击下玻璃碎落一地,发出擦擦的响声,他冲进去从背后紧固住情绪激动的蓝若溪,裂心的喊道:“你才做过手术,不能这样跳,子宫会脱落的!”
蓝若溪厉声的像女鬼,泪生俱下生生的嘶喊,“我的孩子没有了,我的孩子。是我杀了他,我用刀子,这么长,这么宽的刀子,穿透了他——!!”
夜允莫急的不知所措,死死的控制住狂躁的她,忍住的泪水一涌而下,殷红的双眸,凄凉的带着愧疚,“不是你,是我。是我害了你们,你恨我吧,若溪,你不要这样对自己。”
他悲愤的沧喊,“我也自责难过的快要死了,若溪,你再这样子我该怎么办,我撑不下去了……”
她悲伤的生不如死,每一分痛和恨他都感同身受,紧紧抱着的她,跟她一起流泪,一起痛。
蓝若溪丧失理智,拼命的尖叫,“我在梦里,在梦里孩子对我说,他很痛,允莫,我们的孩子,孩子说他痛……”
天地万物陷入无尽的悲鸣中,狂风席卷整片黄土,这间小小的病房里,载满他们全世的伤心,蓝若溪失心疯,不停的胡言乱语,夜允莫抱着她,理智随着她崩塌。
早知今日,他宁愿那晚没有碰她,早知今日,他宁愿死也不会答应跟苏千美的婚礼。
早知今日他会痛彻心扉,他就早该放手。
“若溪,都是我的错,你别这样好吗?我很难过,也很痛。”夜允莫抱着她滚在地上,压着她的身不让她乱动。
她刚做过清宫手术的下体鲜血不断,溢流双腿两侧。
寒寒站在病房外,望着里面所发生的惨剧,受到惊吓的他哇哇大哭。
哭声震天,蓝若溪一瞬清醒,目光朝外探去,看见一个小男孩,哭声惊恐无助,她挣脱夜允莫的手臂,他抱的更紧,不愿放开。
她气急败坏的一口咬上,小麦色的肌肤被咬破,阵痛感袭来,得到自由后,蓝若溪疯了一般朝孩子跑去,抱他在怀里,肝胆俱碎,“宝贝,我的孩子,妈妈对不起你,我没想到刀子会那样锋利,你疼了吧,你是不是疼了?”
寒寒褐色的眼眸惊惧的望着蓝若溪,这个又疯又陌生的女人。
他才四岁,又刚刚失去了妈妈,失去世界上最亲近的人,听见蓝若溪自称是他的妈妈,他触景生情,躲在她的怀里泣不成声,鼻涕眼泪抹了满脸,蓝若溪阵痛的心渐渐安稳,抱着孩子失魂落魄,不停的自责,不停的道歉。
寒寒在失去妈妈之后,悲痛欲绝,他用小手抹着蓝若溪红肿的双眼,用稚嫩的并不标准的普通话说道:“孤儿院的老爷爷都说寒寒是男子汉,你也是男子汉,我们不哭……”
蓝若溪神经已经恍惚,她看见寒寒以为是自己的孩子,就这样一动不动的抱着,谁也不准接近,寒寒很乖,不哭不闹,就呆在她怀里。
不知是不是天上故意安排,一个刚失去孩子的母亲和一个刚失去母亲的孩子,正是处于最脆弱的阶段,巧合让他们相遇,彼此守护着,慰藉心里留下的创伤。
如果不是及时看到寒寒,蓝若溪不定要疯狂成什么样子,夜允莫神色落寞的靠在窗边,他的束手无策向来只对蓝若溪,世界上在没有一个人能让他方寸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