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t;我没有想过,有人不准我们这样想,他一开始就打消了我们养老的念头。&ot;
&ot;你是说我父亲?&ot;
他没有回答,又走到窗户边,拉开窗户,把纱窗也拉开了。&ot;你看!&ot;他指着远方一篇黑糊糊的地方。&ot;那里曾经是属于我们的,但是现在被人掠夺了。&ot;
&ot;那是哪儿?&ot;
&ot;是红山,你父亲本打算在那里建一座度假村,现在那里会建设成一片公墓。&ot;
&ot;不管是活人住还是死人住,你们都是为自己牟利,不是吗?&ot;
&ot;嘘!&ot;他突然从窗户上跳了下来。&ot;可能是他们来了。&ot;
孟松跑过去开门,但是被李叔叔拉住了。&ot;还是让我来吧,他们可能不认识你。&ot;他走到门后,轻轻地站在了门后,房间里安静下来,直到敲门声响起。敲门的声音富有节奏感,显然是一种暗号,李叔叔停了一会才打开门。两个大个子走了进来,他们身躯庞大,脚步却很轻,似乎是两团阴影飘了进来。他们没有先开口,直接站进了屋子的阴暗之处。
&ot;你们怎么这么久才到。&ot;李叔叔小声问。
第21节:一股奇怪的味道
&ot;路上堵车。&ot;其中一个黑影低声说。
他们身上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孟松感到很不舒服,他对这两个陌生人一点也不感兴趣,他不自然地朝后面退了一下,站到了窗口,他慢慢看清那两个人的脸,他们两个长的很像,似乎是一对孪生兄弟,使他更加诧异,甚至有些害怕了。
&ot;他们和我一样,都是你父亲的手下。&ot;李叔叔说,他这这样说显然也是为了向两位来者挑明孟松的身份,那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但是可以看出他们已经领会了李叔的意思。
&ot;好的,人已经聚齐了,这个晚上也快过完了,我们现在就在这个地方休息一整天。&ot;他停顿了一下,用不容质疑地口吻说:&ot;孟松,我不希望明天我们还花费力量去跟踪那个姑娘,我们有正事要做了,你说呢。&ot;
&ot;我现在最想的就是好好睡一觉。&ot;孟松说。
&ot;你们都好好休息一下,我做警戒,明天白天我叫你们吃饭。&ot;李叔叔说。
孟松打开一个房间,地上有一张床垫和一床新被子,这些都是李叔叔为他准备的,他躺上去,没有脱衣服,被子有些凉,床垫也很潮湿,不过他知道自己的条件肯定要比其他人好很多,无论如何,先好好睡一觉吧。是的,这已经不错了,在前两天他一直在做一件他最不擅长的事情--跟踪,完全是盲目的,自从他离开医院后,他再也没有见过戴婷,他的手机丢在了家里,但是他的家,他已经不敢回去了,李叔叔说只要他回去了就再也别想出来,尽管他一点也不喜欢他,但是他知道他必须信任他。
他躺在床垫上很快就感觉到了温暖,一股热乎乎的潮气闷在被子里,外面的三个人并没有睡觉,他们在外面商量着什么,他感觉那声音好像是从另一个时空里传过来,产生了一种嘈杂了感觉,越努力去听,越无法辨认。还好整个晚上都没有做梦,似乎就在一个瞬间睡眠就结束了,他看到了外面的阳光,依然觉得很疲劳,他坐起来时感觉到头晕,房门外面很安静,远处传来轰隆隆的声音,又有新的楼房要开始施工。
他拉开门出去,看见李叔叔趴在一张薄垫子上,像条狗一样把耳朵伏在地上,他不禁有些眼热。他回到自己的屋子里把被子抱过来想替李叔叔盖上,但是他已经醒了,他揉揉眼睛。&ot;呵,竟然睡着了,幸亏没什么事情,不过这一觉让我年轻了十岁。&ot;他乐呵呵地说。&ot;那两个懒鬼还没有起来吧?我叫他们去买东西吃,这里没有人认识他们。&ot;
2、那盒饭简直难以下咽
孟松觉得那盒饭简直难以下咽,但是看到正在狼吞虎咽的同伴,他努力把那盒糙米填进肚子里,然后不停灌水。他突然想到了戴婷,现在她已经不能全部占据他的大脑,却总是在一瞬间掏空他的内脏,让他感觉自己变成一付轻飘飘的皮囊。
此时戴婷正从一张温暖的大床上爬起来,她的大卫并没有在身边,甚至他是在昨天晚上把她送进这间豪华酒店的套房后不久便离开了,这不由地使他增加了一些神秘感,一个英俊的男人回忆起来他既不像警察,也不像杀手。她躺在床上回味了一会,其实是在等待他早上来敲门,但是除了服务员打扫卫生外,并没有人敲门。她想到了离开,也是世界应该是这样的,如果他想要找她,一定可以找到她,她相信他们还会见面。她想到了家里的那个女人,她又是谁呢?门被反锁了,她是否已经离开了,她已经用酒店的电话向家里拨了好几次,一直没有人接,她想她一定是已经走了,至于怎么走的她懒得去想,大卫走的时候告诉她饿的时候可以到楼下的餐厅吃饭,她喜欢住在宾馆里,这种地方往往给她一种家的感觉。她只穿了件睡衣,暖气给她一种安全感,她站在窗户边朝外面看,楼下的车子就像一个个肥皂盒,人像爬着的虫子,她在这个城市最高的建筑里的第二十七层。
太阳已经升起,冬日的太阳显得无力,远处两座楼顶闪闪发亮,只有在这样的高度才可以目睹整个城市的景色,那些稍显破旧的楼房在那些新贵面前就象营养不良的乞儿,站在衣着光鲜的人群里,她找到了她呆过的那所中学。她突然看到了他父亲曾住过的办公楼,那座楼在众楼群里并不显眼,显得清瘦和破败,让她想起了父亲的形象,她的心里沉了一下,她想到她的父亲其实已经从那所房子里永远地消失了。电话响了,她故意停了一会才去接,是服务生打来的,提示她下去吃午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