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珏喝了一盏茶,觉得头不那么疼了,点点头说,“柴伯不必忧心,还跟以前一样,至于九皇子,我跟他的恩怨不是一时半刻就能说清的,再者,您怎么就认为是我吃亏,今个儿他不还出血了吗?”
还有个说笑的心情,柴伯放下心来,再就把心里一直堆积的话说出来,也舒坦不少,要不晚上睡觉都不踏实。
“你去看看,那个蠢货回去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傅壬章忐忑:谢谢关心,我已经回去了,对手指。
朱珏:你个疯子。
ps:其实,我感觉很多人都不会喜欢这个正攻,傅壬章确实有点神经病,但他的过往造成他这样行事偏激,人总是要经历的最痛苦的时候,才会珍惜少有的甜,对于傅壬章来说,朱珏就是绝境里的这样唯一的一块糖,只要让他舔一舔,无论付出什么,他都愿意。
☆、探花
傅壬章已经回去,柴伯命人重新换了地毯,朱珏站在多宝阁前看着傅壬章送他的这堆无用的东西,吩咐道,“拿出去都烧掉。”
柴伯愣了一瞬,依言照做。
距离殿试还有两天,朱珏成日里窝在家中读书,而傅壬章一直没有消息,柴伯和钟奶娘悄悄见几面也不知道说了什么,这日,柴伯进来伺候他用膳,旁敲侧击的问起来,“爷,老奴才知道恩德侯府过来商谈嫁娶的事宜,您是怎么回复的,若是钟意,不若老奴出去探听探听对方的品行?”
朱珏叨了块脆藕,含嘴里唔了声,咽下去才说话,“别介,八字没一撇呢,再说,今年也不让定亲。”
“对,那也是,但爷有没有那个意思,口头商定也行啊,省的让别人捷足先登了。”
柴伯觉得这是个大事,必须得先下手为强,低头听自家小主子期期艾艾的说,“最好赶紧让人登上去…”
“您说什么?”
朱珏撂下筷子,有些害羞的摩挲着一侧的袖摆,表明自己的立场,“柴伯啊,你先找个结实的凳子坐着,最好扶稳把手,我怕我说完,您太激动。”
柴伯老大岁数一个老头了,这一生什么世面没见过,如今都熬过来了,听他这么说,还兀自笑了笑,仍旧站着拿公筷要给他夹菜。
“我不喜欢女子,反而爱个男儿身。”
什么?吧嗒,公筷上的豌豆掉桌子上,咕噜咕噜的跳地上去,柴伯愣了半晌,才脱口而出,“爷好个男色?”
这,这,豫恩伯府没有这个先例啊,几位爷都正常,怎么到了小主子这儿?
柴伯顿时心酸起来,眼眶里夺出来泪,都怪他,这事就怪他啊,自小没照顾好小主子,都是他的错,这让他百年之后如何去见老豫恩伯哟…
忍着酸涩,一如平常的继续给他夹菜,只手指有些颤抖,朱珏还特意抬头看了下他的面色,老管家倒是面色如常,莫不是,早就猜到了?
“爷,是怎么确定的,万一,也喜欢女子呢?”
同别人讨论起这个话题,有些太难为情,他能怎么说,难不成说是上辈子的傅壬章给硬生生掰弯的,唉,叹口气,没法子撒谎,只能实话实说,“柴伯,我知道豫恩伯后继无人,但,我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咳咳,这辈子只一人足矣。”
这是,准备孤独终身?每年都去寺庙听经,莫不是四大皆空了?
惊讶的继续问,老管家的脸都已经皱成个包子了,“爷动了出家的念头?”
这边询问的时候,那面钟奶娘也在问,傅壬章坐在靠窗的睡榻上,单手支着头,失血过多脸色有些苍白,但一双黑色的眸子仍旧如深海一样幽深,“怎么样?”
钟奶娘端着刚才换下来的还带着血迹的纱布,点点头应答着,“爷放心,圣上虽然对豫恩伯心存芥蒂,但怎么也不会公报私仇抽了考生的卷子,听闻小伯爷的文采好的很,还有一科得了满分呢。”
男人不可置否的扬了扬唇,像是夸奖了他一般,钟奶娘又继续讲,“您对小伯爷是真真的好,还提前打点着院士别怠慢了,既然那般做了好事,为何不与伯爷说呢?”
闹的昨日血淋淋的,吓死个人。
“奶娘,你记不记得我以前养过的一只哈巴狗,他可比那东西逗弄起来有意思。”
喉结下意识的滚动一瞬,想起那夜朱珏被他玩弄时的呻吟声,以及满屋子的清香体味。
“哎呦,爷啊,您是怎么做的比较,净胡说,小伯爷要是听见了,非得再翻脸不可。”
傅壬章略微仰起头看向她,手指拉着奶娘坐旁边,“奶娘,我诚心喜欢他,想让他成日里只冲着我讨好的晃尾巴,要不,叫御医来问问,有没有一种能让人吃了变傻的药,我养着他…”
话本里不全是那种,什么神奇的药丸子都有,钟奶娘骇的不轻,忙摆手,语气也急促起来,“爷别胡闹,这事可万万不成。”
“怎么就不成,我夜里想他想的心肝都疼,您怎么就不疼疼我,帮我想想法子呢?”
钟奶娘一直拿他当成自己的孩子,当局者迷,老是看不清楚他的恶劣,这般说了,又撒娇着望着她,奶娘胖胖的身子抖了抖,咬牙说道,“爷放心,奶娘我一定想折,想折。”
“嗯,奶娘最好了。”
傅壬章把头搭她大腿上,钟奶娘很自然的伸手给他按着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