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更深层的究其原因,反正,他是个肤浅的男人,只顾着床榻上那些事儿罢了…
傅壬章意外的看他一眼,摇着轮椅往他相反的方向去,靠近了斜梯的边缘,两手平放在膝上,表情沉静,似乎夜色把他的凸出的棱角都磨平了,没了尖锐,没有情绪。
“奶娘说的,你曾祖父那辈时候,先帝势弱,为了制服那六头虎视眈眈的猛兽,就想出了这么个法子,在册封六位诸侯祖传的铁卷上留下了巨大的宝藏和国脉龙骨,就为了牵制他们互相制约,以能达到权利平衡的作用。”
朱珏停下喝酒的动作,认真听他讲,“估计是大皇兄从哪处打听出来的这件事,所以趁机落井下石,想先灭了你,呵。”
说到这,还特意嗤笑他不自量力,“呵,你说你要是没了我,估计早死的风干了都。”
你才干尸呢,你全家都是干尸…
“你嘴很臭,知道吗?”
前半句还很正经,到了最后一句就跑偏,朱珏实在没忍住吐槽他,说完又后悔,伤人脸面的事情不要做,要是做了,哼哼,你会后悔的。
显然,朱珏是个怂蛋,因为傅壬章很快就阴森的笑了笑,即便背对着他,朱珏都能感觉到他从里到外蔓延的黑暗气息,紧忙站起来,嘴里磕巴着,“呃,没酒了,我,我回去拿点儿再过来…”
再过来个鬼啊,万一这个疯子发起癫来再捅他一棍…
不敢想象那副画面的美好,脚下生风的下了台阶,刚想回头往小径上去,就看见一个黑影子落在他眼前,然后就是一片漆黑了。
朱珏感觉自己睡了好久,可能喝了点桂花酿的原因,竟然意外的没有梦,也不会特别累,就是很放松的那种如同泡在水里一般温暖的感觉…
水里?温暖?
哗的一声,朱珏霎时坐起身来,脸颊上是水润的粉色,身上的袍裳都不知道哪去了,光不出溜的泡在一个巨型的汤泉里,那端还冒着热气,一片的雾气中,遥遥的见着对面岸上正闭目养神的男人,听见他这处的声音,傅壬章斜眼歪着看他,“干什么一惊一乍的?”
恶人多告状,朱珏被水汽蒸的迷了眼,宿醉后感觉头也针扎的疼,揉下眉尾,心累的不想说话,“把人打晕了放水里,你是想淹死我吧?”
从来没觉得傅壬章有病,这回深切的感觉到了,确实不正常,脑子跟别人的构造不一样。
傅壬章也是困了,这几日连轴转的准备那些木匠活,还得按照实际大小丈量,差个一星半点的都不相应。
“死人不会开口说话,既然醒了,就擦干净出来吧。”
转动轮椅,吱嘎吱嘎的返回寝室。
擦个鬼,朱珏是个真真正正的有道君子,不着污秽,可,偏偏一遇上他就想出去骂街。
趁着雾气驱了驱,才看清那边熏着一套洁白的寝衣,简单的擦了擦,随意套上出去。
傅壬章已经上床了,手里拿着本书,正一本正经的看呢,听见声音都没抬头,就冲着他的方向说道,“过来,你睡我外侧。”
睡你个大头鬼睡…
朱珏没管他,从一侧的橱柜里拽出来件外裳,随意披上,就要出门去。
“真是个不听话的小家伙。”傅壬章低语一句,扔了书,狭长的眸子眯成条缝隙,“朱珏,你陪我睡一夜,明个儿我就把铁卷还给你。”
什么?
朱珏瞬间就心动了,上辈子他俩已经在床事上达到了一种高默契的和谐度,甚至于男人夜间睡眠都会强制性的让他趴在自己身体上,而那物也始终不出去,借着酒精的劲头,莫名的觉得身体滚烫起来,折身回去,借着微弱的烛光看向床上倚着的男人,他可能也洗过澡了,头发松散着披落一床,眼眸深邃暗色,薄薄的唇瓣微抿着,红润的真想上去咬他一口,要说,朱珏上辈子明明是被强迫的,但为什么后来会爱上这个霸道的男人呢,大抵是个他的长相有关系的,很多人例如他,就是那种乍然一看就精致美艳的,而傅壬章却是那种打眼就给人很威严狠辣的感觉,无法直视,但时间长了,或者多见几次,就会发现他的五官立体,且男子中少有的雌雄难辨的美丽,像被什么吸引着,朱珏慢慢靠前,手指伸过去抚摸他的脸,傅壬章瞬间拉过他,手掌捂着他后脑让他吻向自己。
朱珏受不住的扑他身上,唇瓣让男人咬着吸裹,唇舌交缠,濡湿的水泽声滋滋的响着,傅壬章本就喜爱他的甜,手掌更加用力的将人按向自己,然借着交错的位置,含住他粉红的舌尖不放。
约莫一刻钟,朱珏才通红着张脸躺在外侧,舌尖已经麻了,旁侧的男人就近在咫尺,唇还挨着他的,由原先的冰凉变得炽热无比。
许久两人也没有说话,傅壬章舔着他嘴里的酒味,莫名的想,酒真是个好东西,也跟着熏熏然的合上眼,不大会儿就睡熟了,只交叠一处的手还触碰着,交握的紧。
作者有话要说: 傅壬章:你陪我一夜,我就把铁卷给你。
朱珏:那上辈子,我不是亏大了…
☆、金冠
睡至半夜,傅壬章就醒了,他感觉梦里被一块巨大的石头压住,无法动弹,果然,醒来时朱珏正在他身上趴着,侧脸挨着他脖颈处,正窸窸窣窣的呼着气,傅壬章先是笑了下,然后嗅了嗅他身上的体香,果然跟外头的花朵味道一样香甜,小家伙的睡姿真是太奔放了,这般想着,还是不愿意弄醒他,索性,就这么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