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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1页）

&ldo;我是说你的夫人，军刀上小相片夹里的女子……你知道我不用打开，也能看见，对不对？……你死后，没几年，她也就死了；还有你的遗腹子，你在他生命中的缺失，是他一生中永远摆脱不掉的阴影，是他一生的寻觅，天哪！他甚至付出了生命……&rdo;

bsp;&ldo;够了！你这个巫婆！&rdo;

宪兵和山下雅广闻声冲入，一时怔住。&ldo;你们退出去，也让我出去！快！&rdo;何玲子吩咐道。

&ldo;何玲子，你是不可能逃出这里的！&rdo;

&ldo;立刻命令你的部下，不准拉响警报，拿过手铐的钥匙，你们快闪开！&rdo;

山下雅广递去了钥匙，安崎宗光忽然说：&ldo;山下大尉，你快下令，杀了我。&rdo;

&ldo;不，不，你是我们这里的长官，我没有这个权力！你是我的朋友，我更没有这个心肠。&rdo;山下雅广和宪兵已经退出牢房。

何玲子又叫道：&ldo;快将楼上的孩子，都送往东区的育婴堂！再将我们这批同来的人释放！这是我所有的要求。&rdo;

&ldo;只要你不伤安崎长官，我们好商量。&rdo;山下雅广吩咐宪兵，立刻将新来的这批&ldo;马路大&rdo;释放，同时齐集在岗宪兵，防止暴乱。

安崎宗光又叫道：&ldo;山下君，你怎么这么轻易地妥协！杀了我，或者直接杀了她！&rdo;

山下雅广道：&ldo;保护长官是下属的职责，损失你，远比损失几个马路大要严重！&rdo;

被释放的&ldo;马路大&rdo;陆续集中在何玲子的身后，何玲子问道：&ldo;小冯，楼上的孩子们怎么样了？&rdo;那个叫&ldo;小冯&rdo;的青年专注了一瞬，说：&ldo;已有鬼子上去安排了，婴儿推车已经集结在楼门口。&rdo;

&ldo;好，我们聚在一起，一道往外走。&rdo;

&ldo;往哪儿走？&rdo;一个阴森森的声音就在何玲子的身后。一把手枪，顶在了何玲子的脑后。握枪的人，竟是刚被释放的&ldo;马路大&rdo;之一，一个清瘦的年轻人。

&ldo;你能预见未来，预见到你的下场，对不对？可惜你看不清我的脸。&rdo;那人揶揄道。山下雅广这才明白，这批特殊的&ldo;马路大&rdo;中，竟已被事先安插了特高课的内线。

&ldo;我可以预见未来，但我不会放弃希望。&rdo;何玲子冷冷地说。

何玲子一走神间，安崎宗光奋力挣脱，立刻叫道：&ldo;抓起来，都抓起来！何玲，你……你将是我们的第一个试验马路大。&rdo;他狠狠瞪了山下雅广一眼：&ldo;山下君，今天之内，写出解剖方案！明天，就由你来主刀！&rdo;

&ldo;是我无能……我一定会……&rdo;山下雅广不知该怎么说。

&ldo;不要自欺欺人了。&rdo;何玲子道，&ldo;我知道，你的父母为你安排了婚事，有人在奈良，苦苦等着战争的结束，等你完婚，成家，生一个事业有成的儿子，也是个医生……有时候，我觉得，自己有这种天分，反是种负累。&rdo;何玲子叹着气，她的心一定在哭。她忽然抬起头：&ldo;但是，有一点我肯定没错，如果我不这么做，我们的国家就沉沦了，沦为奴役，沦为鱼肉。就没有未来了，就没有好的命运了。&rdo;

明天，山下雅广就要进行解剖，但现在，他还不知道究竟为什么要解剖。

&ldo;明天，会是什么样的试验？是不是我在做？&rdo;

&ldo;这是你的选择……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选择忘掉我。&rdo;何玲子再不说话。

山下雅广关门而出，却发现不知何时，安崎宗光已经站在了门口。&ldo;你想知道什么样的试验，为什么不问我？&rdo;

&ldo;我这就准备向你请教。&rdo;

安崎宗光拍了拍山下雅广的肩膀：&ldo;你大概不满我把你放在一个进退两难的位置上。但这是为了你的健康和前途着想。这也是最直接最彻底的了断方法。&rdo;

&ldo;到底是什么样的试验？&rdo;

&ldo;你要取出何玲的脑组织，植入一个婴儿的脑中。&rdo;

&ldo;什么？我……我没有听懂。&rdo;山下雅广觉得手脚冰凉。

&ldo;这是黑木大佐的天才设想，就由你来完成这历史性的试验！我们要充分利用这些马路大的异能，培养出大日本皇军有异能的未来战士。如果这次试验成功，我们就能将众多寻常的人转化为有异能的战士，多年后，可以想象，皇军的战斗力将如何突飞猛进！&rdo;

这一夜，山下雅广一刻都没合眼。

他在长而幽暗的走廊里慢慢踱着。他又看到了那如鬼火般的萤火虫灯。

这里有多少个灵魂，在这里黯然？还会有多少？

玲子会是其中之一？她会化为一只萤火虫，永远在这幽暗的地狱冷眼窥视我吗？

一向温和的他，忽然抽出军刀，奋力劈开了这纸制的萤火虫灯。萤火虫四散飞舞，暗淡的光星星点点，像是一群被释放的幽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