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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1页）

什么？

什么！！！

谁欺负谁！我裤子上的脚印都快凑成一副画了！

我都没哭！

小朋友！我也是小朋友啊！我他妈今年才十九！

&ldo;好了好了，不哭了，哥哥给你买变形金刚好不好？&rdo;马丙顶着一张猥琐的大叔脸，说话时柔成了一湾秋水。

小孩没有理他。

但我发誓，我看见他翻白眼了，我看见那小屁孩翻白眼了！

心机boy。

&ldo;对了兄弟，你也是我们这边的人吧？你跟的哪家生意？&rdo;马丙边走边问。

所以这边到底是哪边？

怎么现在的人说话都跟对暗号似的？

马丙见我没回答，拿余光瞅了我一眼，他那双小小的三角眼中充满了审视。

我当即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一种十分酷炫的黑道混混风突如其来，唤醒了我沉睡多年的英雄梦。

我想了想，走到马丙身边，颇为神秘地递出手机给他看：&ldo;我是，我单干。&rdo;

&ldo;啊？你单干啊？&rdo;马丙也压低了声音，&ldo;不行，太危险了，你来我这儿吧，我大哥手下正好少了个人。&rdo;

能不少个人吗，那死变态就是追我追死的。

&ldo;好的，&rdo;手机突然又变成了语音播报，&ldo;谢谢，马哥，逼。&rdo;

逼……逼……逼。

下水道里回荡着的机械女声，久久不息。

&ldo;噗。&rdo;小屁孩抖了抖肩膀，喷了。

我全当他放了个屁。

&ldo;……不谢不谢，&rdo;马丙有些复杂地看了我一眼，&ldo;我也没干啥啊。&rdo;

你当然没干啥了！

你要是干啥了还得了！？

我有些心累地解释了一下，这是输入法自己加上去的逼，跟我没关系。

&ldo;明白明白。&rdo;马丙憨厚一笑，&ldo;你也真是不容易啊，又是白斑病，又是哑巴的，过得很苦吧？&rdo;

不苦不苦。

等你哪天也把自己给衰死了，你才知道什么叫苦。

当夜，晚上十点。

贡井市西大街的夜市小吃上。

马丙打开了一家烧烤摊的彩灯。

我曲腿坐在一棵榕树下，面前是一张铺满油污的小桌板，桌上放着两盘烤韭菜。

&ldo;嘶，我瞅你咋那么眼熟呢？&rdo;半张脸坐在我对面，他说话时，吊在树上的彩灯忽红忽绿，把他照得喜气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