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惠瑛说,&ldo;妮子,不然晌午你去叫上你憨子叔父子还有朝阳过来吃饺子吧?你舅舅听说我们跟老许家分家了,昨儿个来看我们了,给我们带来了一块牛肉,我琢磨着把牛肉和上点猪肉再加点白菜进去,包饺子一定很好吃!这朝阳帮咱们不少,虽然……虽然他那妈妈怪厉害的,但跟朝阳没关系……&rdo;
&ldo;妈,以后你不要再有这种想法了,他是个好人,但咱们不能再跟他来往了……&rdo;许家妮想起孙梅说的话,还有那叠钱,她眉头皱起来,&ldo;我们跟他根本不是一路人……&rdo;
&ldo;许家妮,我咋没发现你这样抠门啊?婶子想请我吃饺子,你就拦着不让,你这是怕我饭量大都给你吃光了呗?&rdo;什么时候李朝阳来了,还很自觉地进门了,撩起帘子歪着脑袋看着许家妮呢。
见被人偷听了话,许家妮脸上一红,佯怒,&ldo;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啊?怎么能这样悄悄地进别人家啊?&rdo;
&ldo;我倒是想要敲锣打鼓的来,你让吗?&rdo;
我……
许家妮被他这话给堵住了。
别说他敲锣打鼓了,就是他问一句,许家妮,我能去你家吗?大概她都得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直接拒绝。
&ldo;朝阳,你来的正好,我这就下去和面包饺子,你呢,一会儿把你憨子叔爷俩也叫上,今儿个冬至,咱们吃饺子!&rdo;罗惠瑛说着就要下地。
&ldo;婶子,您甭忙活了,我来找妮子是有事儿的!&rdo;李朝阳说着,就对妮子点头,&ldo;出来,我有事儿跟你说!&rdo;
&ldo;我没事儿跟你说。&rdo;许家妮坐着没动。
&ldo;哦,那好吧,昨儿个我跟你说的话,我已经写好了,就准备贴在学校的宣传栏里,你明天早上去看看吧,一定会很轰动的!&rdo;说着,这家伙掉头就走。
&ldo;喂,你神经啊?那……那样的话怎么能写出来张贴啊!&rdo;许家妮急了,下地穿上鞋子就往外撵、
这俩孩子!
罗惠瑛看了也只是摇头。
&ldo;张叔要进城,我也想跟着去,你呢?&rdo;出门,一阵小北风吹来,把许家妮给冻得一哆嗦,追得急,她都没穿棉衣。
&ldo;你就是个傻瓜!&rdo;李朝阳说着,就把身上的棉衣脱下来,披在她身上。
她跟他撕扯,&ldo;我不要,我不冷……&rdo;
&ldo;是,等冻掉鼻子,还得我拿浆糊给你粘上!&rdo;李朝阳这话把许家妮逗得扑哧就乐了,&ldo;去你的,你那鼻子是纸叠的啊?还用浆糊粘!&rdo;
&ldo;那是,不然我这鼻子能有型有款的吗?你瞧瞧,帅气吧!&rdo;他还在那里洋洋得意。&ldo;懒得理你,我回了!你可不要乱来……&rdo;许家妮说着,就要把外衣给他,往家走。
&ldo;我看婶子的棉衣太单薄了,这天很快就会大雪封门的,到那个时候咋办?&rdo;
身后李朝阳说道。
许家妮站住了。
他说的没错,老妈的棉衣的确是单薄,而且记忆里似乎老妈压根就没买过棉衣,每年过年她都是穿着旧棉衣过年的,有一年,那身旧棉衣实在是破得不能穿了,里外都补了补丁,这大过年的穿补丁衣裳也不像话啊,没法子,她就穿了一件单衣,单衣里头也就一件破毛衣,去许老太那边拜年的时候,把许芹儿给乐得,说她家大嫂这是成仙了吗?穿着单衣都能过冬,真是了不起呢!
老妈回来后就哭了。
那一年,许家妮在心里就发誓,以后一定要好好赚钱,赚很多钱,给老妈买更暖和更好的棉衣。
现在,她竟忘记了这事儿。
&ldo;你怎么知道的?&rdo;
&ldo;憨子叔说的……他说你妈妈很可怜……&rdo;李朝阳继续说,&ldo;许家妮同学,我请求你帮我忙,去趟城里……&rdo;
&ldo;嗯,你等我!&rdo;许家妮快速跑回家里,把之前她在山上刨的野生药材找了出来,有一小袋子呢,都被晒干了。
&ldo;妮子,你要去哪儿?&rdo;
罗惠瑛问。
&ldo;妈,你包饺子吧,我晚上回来吃……&rdo;许家妮拎着袋子就出门了。
李朝阳比她早一步上了张叔的拖拉机,张叔是给霖山拉运物质的,一般隔几天去趟城里。看到许家妮他笑道,&ldo;小丫头,你好啊!&rdo;
&ldo;张叔叔,您好!&rdo;许家妮笑嘻嘻的。
&ldo;来,把手给我……&rdo;李朝阳站在车上对她伸出了手。
许家妮在犹豫,脸色泛红,&ldo;不用,我自己能行!&rdo;
&ldo;好吧,许家妮同学,知道你是个地主老扣儿,我换个说法,来,我把手给你……&rdo;
张叔叔在一旁催促了,许家妮只好攥住了他的手,被他轻轻拽上了车。
&ldo;张叔叔,有个笑话,说是有一个地主老财主,他一生都很抠门啊,不管什么东西,对于他来说,那都是只能进,不能出的,就有一天,他掉水里了,他的手下家丁忙着救他,就伸出手去对他说,&lso;主子,你把手给我?&rso;这话说了三遍,眼见着那地主老财主多要水深过顶,直接被淹死了,可他就是不肯把手给家丁!大家都惊讶,难道这地主被水灌得晕乎听不懂话了?就在这时,他老婆出现了,就对他说,&lso;来吧,我把手给你……&rso;这话一说,那地主老财主乖乖地把手伸出来,众人七手八脚地把他拉了上来……张叔叔,您说好笑不好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