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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第2页）

正看着圣旨的谢迁大吃一惊，而还未看到圣旨内容的杨廷和与焦芳面面相觑，都能看到对方眼里的惊讶之色。

正德帝却仿佛没能觉察到，漫步到书桌前，望着正疾步走到谢迁旁边的杨廷和与焦芳，似笑非笑的模样令乐潇心中一颤，&ldo;你们或许是会错意了，朕要你们来，不是想听你们的意见，只是想通知你们这件事情。&rdo;

&ldo;朕将于下月大婚。&rdo;

那圣旨刚落到焦芳手里，他堪堪看到上头的焦适之三字，顿时被皇上的话语击倒，整个人都大惊失色。

焦适之，焦适之！他上上下下把圣旨的内容看了一遍，心里一瞬间都空白起来。

皇上欲迎娶焦适之为后！

这，这怎么可能？！

算起来，这几个人中，焦芳算是最后才知道的。可别说之前刚知道的杨廷和，就算是一直知道内情的李东阳与谢迁都不能接受，更何况是焦芳了。焦芳虽然与焦适之的联系不多，却从来不曾想过，有朝一日他竟会在这样的场合发现自己侄子的婚事。

&ldo;皇上，臣认为，此事万万不可啊！焦适之竟然做出如此谄媚君主，诱惑皇上的事情，臣实在有愧！&rdo;焦芳拜倒在地，满嘴苦涩。

论起来，他可还是焦家的族长，此事一出，天下该如何评价焦家的名声，又该如何看待焦家的子嗣！

正德帝偏头看着他，眉峰冷冽，话语更是毫不留情，&ldo;焦芳，朕喜欢的乃是适之，与你们焦家又有何干系？莫说焦家如何，便是天下不同意，此事朕也是办定了。你们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rdo;

&ldo;若想辞官威胁，便尽早家去吧。&rdo;

李东阳这几年里听着正德帝这样的威胁听多了，早就不如当初听到的那般震惊。对正德帝这样的性子，存着别扭的心思是没用的。如果不能直接了当地跟他说清楚，彼此互相理解的意思更会是十万八千里远。

&ldo;皇上，您就算喜欢任之，却也不能把他放在火上烤。若您真的喜欢他，让他成为皇后深居后宫，对任之的才干是莫大的浪费，您不若……&rdo;

&ldo;好了‐‐&rdo;

李东阳的长篇大论还没有开始的时候就被正德帝给打断，他微闭双目，淡声道：&ldo;李东阳，你是跟朕打哑谜呢？如今适之的情况如何，你难道不知道？&rdo;

李东阳抿唇。

&ldo;若他能平安无事，莫说不办婚礼，便要朕折寿十年二十年，都是小事。&rdo;

天子眼中犹带疯狂之色，语气却愈发清明起来，&ldo;他常劝朕，凡事要为天下着想，为他人着想。他唯一一次出格，便是主动出关引来鞑靼，亲手刺杀了孛儿只斤，为朕带来这史书记载的芳名，然后呢？看看现在朕得到了什么！&rdo;

&ldo;朕就是顾虑太多，思考太多，才会失去他。朕已经受够这些框条束缚，令朕缩手缩脚，如同暗道老鼠躲躲藏藏！&rdo;

&ldo;朕爱的人是位男子，朕意欲迎娶的人是焦适之。这从来都没有任何不可言道的地方！&rdo;

&ldo;朕既是天子，一言既出，再无更改的道理，此事就这么定了！&rdo;

话语到最后的时候，正德帝越发平静，李东阳甚至不能从中觉察到什么情绪。而这令李东阳紧紧蹙眉，心中波澜顿起。这个从他在大同便隐隐觉察到的不祥预感，竟是在今天应验了，令李东阳不只是该笑自己敏锐，还是叹息皇上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