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ldo;秘传&rdo;引出了&ldo;秘则不传&rdo;的文化思索。人类文明的发展时时处处存在着风险,
已经获得的成就也可能丧失,这是否可以启发我们文化机制上分散风险的灵感。鸡蛋不可都
装在一个篮子里,玛雅祭司们就是&ldo;不幸摔到地下的篮子&rdo;。
出头鸟&iddot;文化基因
今天尤卡坦半岛上的玛雅人似乎是平平淡淡的一群,一点也没显示出什么领导能力上的
天才禀赋。而按理说,要在这几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组织起一个辉煌的文明,建造成百上
千的巨大金字塔、石庙坛等工程,那非得具备超常的组织管理能力不可的。难道祖先的天才
品性是&ldo;十分天赋全用尽,不留半分遗子孙&rdo;?
我可不想过多地夸大遗传二字的影响,这会造成一种脱离大众的英雄史观的印象。我也
不想陷入生物学上究竟先天遗传性重要还是后天习得性重要的难缠争议中。
或许今天的玛雅乡民果真缺少点儿领导能力的遗传,或许是他们的文化传统本身发生了
变异,不再鼓励出人头地。这两种可能姑置一旁,因为它们似乎又是纠缠在一起的,不仅学
理上&ldo;缠不清&rdo;,耐且历史上也是&ldo;理还乱&rdo;。
摆在眼前的事实是:玛雅遗民们通常不愿意承担行政管理的责任,缩头缩脑,甘为人后。
对这个奇怪的现象,应作历史的分析。
前述宏伟的建筑工程,实际上是玛雅祭祀中心、市镇群落的组成部分,主要是玛雅全盛
期古典期以及稍后的后古典期的产物,无一与西班牙统治时期有关。在玛雅社会体制未遭破
坏的时候,社会等级是十分明确的。领导和管理的职能,严格而排他地限定在贵族和祭司们
手中,与平民和奴隶无关。普通玛雅人只不过是提供粮食的农夫、提供烧柴的樵夫、提供用
水的挑夫、提供各种消费品和宗教设施的工匠。
千真万确,是由广大的玛雅群众以刻苦和辛劳创造出了金字塔、庙宇和宫殿,但他们却
始终受到政权、教权的双重控制。&ldo;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rdo;中国的圣人早就招供了,
玛雅的案情也未必更复杂。
于是我们发现了简单的道理,尽管玛雅&ldo;劳力者&rdo;在劳动的过程中不乏具体的劳力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