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若桁忽地抬起眼,声音有些冷淡:&ldo;父皇从来都是如此地反感妖物,对吗?&rdo;
齐景岳一愣,苦笑了一声,无奈地摇着头:&ldo;你知道了……&rdo;
&ldo;父皇很惊讶吗?既然这个秘密儿臣已经知道了,父皇就没必要一直藏着那些所谓的真相了吧?&rdo;齐若桁突然跪了下来,&ldo;儿臣请旨大理寺彻查国师伤人案及仁肃皇后旧案。&rdo;
燕之遥也跟着跪了下来,眼神同样坚定。
齐景岳沉默了很久,最终还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他老了,也累了,不想再自欺欺人了。
&ldo;去查吧,不管查出什么,朕都认了。&rdo;
是他对不起庄轻烟,这么多年了,也该面对了。
张公公不久后就赶了回来,附在齐景岳耳边耳语了几句。
&ldo;燕之遥,朕命你持圣旨释放国师谢芷,重新调查敬贵妃一案。&rdo;齐景岳微微有些疲惫地说,&ldo;但万不可再让国师发疯了,朕也得给文武百官一个交代。&rdo;
燕之遥立刻起身行礼,接下了齐景岳的圣旨,几乎是跑出了大殿。
齐若桁起身欲走,齐景岳忽的叫住了齐若桁。
&ldo;桁儿,朕有几句话,想同你说说。&rdo;
燕之遥在宫门口跪了半个时辰,腿本来就麻的要命,他满脑袋都是辛月遍体鳞伤的样子,一个失神,被宫门的台阶绊了一下,重重地跌在了地上。
那个银质的铃铛从燕之遥的袖摆里滑了出来,滚落在地上,发出了一声清脆的铃音。
铃铛……响了?
燕之遥愣了片刻,有些艰难地爬起来,伸手握住了这枚有些冰冷的铃铛。
他的手指触碰到铃铛的那一刻,一股微弱的力量突然顺着燕之遥的手指流到了他的心里。
一瞬间,燕之遥的脑袋突然剧痛起来,他的视线渐渐变得模糊,过往的一切如潮水一般涌来,那些破碎的记忆连接成串,在燕之遥的脑海渐渐浮现。
一眼万年,转瞬千载。
那些过往的欢笑,苦痛,无奈与不舍,慢慢侵蚀进燕之遥的五脏六腑,像最致命的□□,痛彻心扉。
一滴泪水从燕之遥地脸颊上滑下来,滴在银质的铃铛上,发出一声清脆的震颤。
燕之遥有些狼狈地站了起来,不顾一切地冲出了宫门。
风声在他的耳边猎猎作响,燕之遥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去见谢芷。
他连圣旨都没来得及宣读,几乎是闯进了关押谢芷的监牢,伤痕累累的巨兽依旧卧在笼子中间,蜷缩着身体,满脸痛苦。
燕之遥打开了笼子门,脱力地跪在了巨兽的身边。
他搂过巨兽的脖子,如释重负地闭上了眼,泪水顺着脸颊决堤一样流了下来。
&ldo;我们回家……&rdo;燕之遥的声音有些哽咽,&ldo;獬豸,我带你回家……&rdo;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