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奴才三喜啊。&rdo;
&ldo;今后你就叫无言。&rdo;
&ldo;是,谢翁主赐名。&rdo;尽管不明白为什么,然而作为家生子,是没有权利发问的,况且能得主子赐名已是天大的恩赐。
&ldo;我问你,现在是几年?&rdo;。
&ldo;回翁主,前元四年五月。&rdo;翻找好久好久以前的记忆,终于回想起来关于这个陈阿娇在这个年代正要发生的故事,&ldo;七国之乱&rdo;刚刚结束。
这时候刘荣已被立为太子,而母亲现在还未和王夫人交好,一切还来得及,她飘荡千年,此次回来,此生定不走老路,让刘彻将她的骄傲踩在脚下,尽情践踏,就算她的怨恨已经被千年的时光消磨殆尽,却并不是没有不甘。
从高高的云端跌落,只有去过云端的人才知道跌下来的滋味到底有多痛,痛到痛彻心扉,况且她生来就是天之骄女,生为最受太皇太后宠爱的孙女,最有权势的公主的嫡女,那一种痛苦外人没有办法明白。
&ldo;你退下吧,我暂时还不想起。&rdo;
&ldo;诺。&rdo;在她刚退下时,一个女声就传了过来&ldo;娇娇,你醒了。&rdo;来人疾步过来,陈阿娇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这个身影,&ldo;怎么了,娇娇,傻了。&rdo;来人用指尖温柔的点点她的额头。
&ldo;娘……&rdo;语气中是惊讶,哭腔也不自觉的带了出来。
&ldo;这是怎么了,可是谁欺负了你,娘……&rdo;话还未说完,阿娇扑到她的怀里,抱住她&ldo;娘,娘。&rdo;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嘴里不停的叫着娘。
&ldo;怎么了,这是怎么了,娇娇乖,不哭啊。&rdo;轻拍她的后背哄着她,这更是让她悲由心起,哭得更大声,眼前的人她已经千年未见了,她的容颜竟然也忘得差不多了。
虽然她爱子女,也可能更爱权势,把她嫁给刘彻,是主观的为她好,她都是知道的,只怪她自己,怪她自己不争气。
馆陶长公主无奈,只能轻声哄着,等到最后眼泪似乎都流干了,只能干嚎,才在她怀里抽泣,馆陶长公主掏出手帕,给她擦泪,看着她肿的像核桃一样的眼睛,&ldo;娇娇,这是怎么了?告诉娘。&rdo;
&ldo;没什么,只是梦魇了,娘。&rdo;沙哑的声音让她母亲心疼不已。
&ldo;你先好好休息吧,这样子不要去见外祖母了,不然她该担心了,知道了吗?&rdo;
&ldo;我们是在长乐宫里,母亲,我要回家,回家。&rdo;她突然激动的拍着床沿,发出啪啪的声响。
馆陶连忙拉住她的手,阻止她的行为,&ldo;儿啊,你这是怎么了?&rdo;
&ldo;我要回家。&rdo;
&ldo;好好,我们回去,来人啊。&rdo;在一旁为她穿衣,然后带着她回了窦太皇太后,被太皇太后赏赐了好些东西才回了家。
到了堂邑候府,阿娇躺在床上,馆陶长公主坐在床沿&ldo;阿娇,你告诉娘,到底怎么了,你是翁主,受了什么委屈就讲出来,娘难道还为你做不了主,娘不行,还有你外祖母呢。&rdo;。
看着严肃的娘亲,她不知道是不是该说,又不知该如何说起,那段岁月终究只能尘封在她心底最深处,直到腐烂,她明白这一切绝对不能宣之于口,就算是最亲近的人,终于,她选择了沉默。
有一点她无法否认,那就是刘彻确实是一个英明的君主,后世的史书记载他功大于过,她没有这个能力去改变历史,今生只想独善其身,这天下之大,总有她的容身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