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怀风刚想摇头,白雪岚已经开口了,说,&ldo;送上来,至少要两大坛子。&rdo;
宣怀风说要和他回老家去,这个表态,实在是太有意义了。
白总长喜悦之情,冲击着头脑,烈酒未入喉,已被快乐醉得熏然。老酒端上来,白雪岚想着宣怀风体弱,不许宣怀风喝,自己却是敞开了量,一杯接一杯,拿身边爱人的温柔目光,拿无限的幸福,欣然下酒。
中途一看表,第二场电影的时间,已经错过了。
但两人都不觉得遗憾。
今日出行,好事多磨,终究这顿晚饭,吃得让人痛快。
只是白雪岚喝得实在多,几乎路也分辨不出,宣怀风和护兵一左一右掺了他,把他送到汽车里,在夜风中开回白公馆。
到了房里,宣怀风没让听差帮忙,辛辛苦苦地给白雪岚脱了鞋袜,换了衣服,自己也累出一身汗,就到浴室里洗了一个澡。
原想着,这食肉动物烂醉如泥,自然是已经放弃吃肉的计划了。
不料宣怀风干干净净地躺上床,那法兰西香皂的舒服的味道,仿佛诱惑着人似的,竟把呼呼大睡的白雪岚招惹醒了,朦胧着眼,扎手扎脚地翻身,覆到宣怀风身上。这人喝醉了酒,便没了清醒时的节制。
一个晚上,翻天覆地,把宣怀风全身上下,亿万毛孔,都压榨个精干。
等实实在在地吃饱了,翻过身,往床上一躺,伸手一搂。
酣然入梦。
那个梦,极好。
没有纳普死去的苍白的脸,没有堂史震动屋顶的咆哮。
没有女将军的一纸交易,没有展露昭的虎视眈眈。
没有硝烟弥漫的战场,没有杀不尽的敌人。
没有尔虞我诈的官场,没有斗不完的洋商。
白总长的梦里,只有,我正搂在怀里的那个,让他温暖的人。
他梦见了,怀风的梦。
就如怀风的梦里,会梦见他一般。
那彼此的梦里,只有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