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蟾蜍有多子多福的意味,是以娘亲便不顾旁人劝阻地执意生下了她和晚晚。然而春去秋来,无论等了多少年,都等不来这负心人,如花般娇艳的身子最终只落个郁郁而终的后果。
要说心中不怨,那是不可能的。只是石小满心里清楚,哪家清白人家会娶个青楼女子回来?哪怕自己愿意,家里人肯定也极力反对的。怪只怪她娘太傻太年轻,对方留下个蟾蜍,意味不明,她就把孩子生下来了,使得后来日子苦不堪言。
石小满想见那人一面,不过是想当面将这东西还给他罢了。若是可以,最好是扔在他脸上,顺便再拿差开水泼他一脸,以解当年之气。
孟寒自然不知她心中所想,还以为她是情绪伤感导致,话斟酌了三四遍才开口:&ldo;那人我只见过一遍,后来便再不见他与父亲联系了。想必是因为那次不愉快导致,你若是要寻他,恐不容易。&rdo;
石小满敏锐地捕捉他话里漏洞,&ldo;不容易,便是还有机会了?&rdo;
孟寒滞了一滞,&ldo;……是。&rdo;
&ldo;你知道他在哪?&rdo;石小满快走两步撵上他的步伐,喋喋不休地问道。
孟寒揉了揉眉心,忽觉一阵头疼无奈,没想到她在这方面有惊人的耐心和毅力,原本想糊弄过去的打算不得不打消。&ldo;你见到他之后,想做什么?&rdo;
即便心中早有答案,此刻石小满也只好假装思忖,&ldo;嗯,我有些话想对他说。&rdo;
肢体,也算是交流的一种?
&ldo;早些年无意间从我爹口中听到,他在镇上留了不久便回京了,如今身在何处,我委实不知晓。&rdo;孟寒如实回答。
石小满听罢眸子一黯,似有失望一闪而过,不过她转眼便恢复如常,捧着檀木盒对他点点头:&ldo;我知道了,多谢你告诉我。&rdo;
眼瞅着她又要跑走,孟寒眼疾手快地将人拦下,难掩心中不安问道:&ldo;你要去找他不成?&rdo;
谁想石小满扑哧一笑,霎时面容明亮可人,嘲弄道:&ldo;是你傻还是我傻?京城离这里这般远,我怎么可能找过去?日后有机会见到便见到了,见不到我也不强求,只当是没有那缘分。&rdo;
于她来说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人,她从未把那人当成父亲,更别说有任何情感,想必晚晚也是。
孟寒被她笑靥晃得失神,半响才想起来要问什么:&ldo;那你又要去哪?&rdo;
石小满晃了晃手中木盒,笑意盈盈:&ldo;我把这个还给晚晚啊。&rdo;
&ldo;……是吗。&rdo;孟寒渐渐松手,心不在焉地答道。
自从石小满拿出个一模一样的蟾蜍出来时,他心中就像悬了石头般不上不下,稍微动静便有如杯弓蛇影。前方石小满步伐轻盈,许是解开一件心事,走到一半竟然回眸冲他轻快地挥了挥手,蹦蹦跳跳离去。
待人一走远,孟寒也紧跟着出门。
是上回他带石小满来的茶肆,他在雅间做了不多时,便有人推开门走了进来,不多推辞地在他面前坐下。
来人正是李航:&ldo;孟兄弟怎的不打声招呼就来了?&rdo;
孟寒饮下一杯茶下肚,直奔主题,&ldo;李兄上回跟我说的,可有真凭实据?&rdo;
随后而来的小厮进来为两人添茶,李航略一沉吟,待人走后才说道:&ldo;证据不甚充足,不过却差个不离十了。&rdo;
闻言孟寒久久不曾开口,若有所思地看着手中茶盏,许久才缓缓问道:&ldo;那人如今身在何处?&rdo;
&ldo;想必是察觉了我们举动,如今有回来的行迹。&rdo;李航斟酌着开口,&ldo;不知令尊与那早年有过何过节?&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