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知?”
靳狱唤他,目光垂下瞥着他的空碗,陈知心头一跳,当即摇摇头,表示自己吃不下了。
这他娘的再好吃也撑不过三碗饭啊!
“我来我来我来吧!”放下筷子陈知灵活摁住靳狱的肩膀,主动快速地将碗筷收拾起来,“我在这里白吃白喝也不行,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阿遇你尽管说。”
这么一提醒,才又意识到陈知在这云孟村不过是短住而已。
靳狱没说话,但也没拒绝,只是盯着抱着碗的陈知闪身撩帘子走了。
他在原地顿了半晌,转头看了看窗外的夜,油灯的火光映在他的脸上,一时有些模糊不清。
江炼走了许久了。
而他的屋还空着。
临走之日那人还嘱咐他千万不要出这云孟村,只需要等他回来。
可是这一等,究竟等了多久靳狱已经没心思去细细计算。
江炼当初救了他,从之后的接触来看,靳狱也隐约感觉得到对方对他的熟悉,可江炼从不提起他失忆前的事,更不告诉他自己的身份,只是说他们是爱人。
爱人?
靳狱并不懂这个词的含义。
江炼便告诉他:“爱人二字,便是我说什么,你听什么,千万不要违抗我的话,我出门归来,你要在家迎接,我若未归,你便在村口等我,等我回来。”
是这样吗?
“还有,不要与人多说话,同样不要过多接触这些人,除了我,你依靠不了任何人,记住了阿遇。”那时江炼笑着对他道。
他现有的一切都是江炼给的,甚至连“阿遇”这个名字,也是江炼自然而然地喊出来的,仿佛受到了命令,靳狱这一年多以来按照江炼所说的“爱人”做着爱人该做的事。
只不过今日的脚步乱了。
他在河边救了一个人,并且扯坏了对方的衣物,为了赔这个礼,他第一次提前离开了村口,回到了院子里。
收拾完一切,陈知擦手走出厨房,夜风微凉,很清冷,前方一袭红衣似血的靳狱正在门口等着他。
这靳师弟怎么老等人。
抬腿走过去,借着还算轻松的气氛,陈知感叹道:“阿遇,饭菜很好吃,看不出来你有这等手艺。”
靳狱慢慢说了一个字:“……练。”
陈知脚步忽然顿住,霎时间心惊肉跳。
不过再看靳狱神色自若,倒是他心虚想多了。
可怕得很,他还以为露出马脚让靳狱意识到什么了呢。
原来人家只是给江炼做饭做得多了,练出来了。
晚上休息枕着枕头,陈知有些失眠,不知道为什么,靳狱早早地为他铺好了床,可这房间明显就是江炼的房间。
让一个才认识一天的人睡这里,陈知很困惑。
从白天那些村民说的,不是可以看出这失忆的靳师弟对江炼用情至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