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里几束光线照射出来,还传来狗的叫声。叶隋琛回过神,握着方嫌雪胳膊的手下意识收紧。
想必是傅铎的人发现不对劲,出来找他们了。
方嫌雪也听到了那声响,安抚他道:“没事,先上车。”
方嫌雪把他推到副驾驶座上,自己去驾驶座开车,一路绝尘,开了好几十里才停下来。叶隋琛无力地靠在车靠背上,望着窗外,都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了。
“这是哪儿?今晚咱们还能回去吗?”他忍不住问。
“琛哥想回去了吗?”方嫌雪扭头,温声问他。
“倒也不是。”叶隋琛摸摸车窗,他没什么要紧事,不介意不介意和方嫌雪再多呆一会儿。
傅铎下的剂量并不大,折腾了这阵,叶隋琛的身上渐渐恢复知觉。他开门下车,膝盖还是一软,被转过来的方嫌雪及时接住。
他倏然抬头,对上方嫌雪那双丹凤眼,心里没来由一跳。方嫌雪低低地对他道:“要不明天再回去?”
“你还要回工地?”叶隋琛撑着下来,问道。
“我偷溜出来的。”方嫌雪耸了下肩。
“好吧。”叶隋琛垂下眼睑。
他们停车的地方正好是一片油菜花田,方嫌雪伸手去拉摇杆,把蜂箱摇出来:“先让它们饱餐一顿。”
叶隋琛靠在车边,呼吸着新鲜空气,感到很舒心。他很少有机会来郊区走走,顶多在应酬的时候去度假村,那也主要是谈公事。
和方嫌雪纯粹地虚晃时间,他很享受。
“蜜蜂体内是毒,酿出来却是蜜。”方嫌雪神情专注,拨弄着蜂箱。
叶隋琛侧头看他,方嫌雪白瓷般的脸在月色下洁净到无瑕,衬得眉眼如墨画。
方嫌雪惯会给自己找鸡汤。
仿佛念多了“穷且益坚”,就真的可以“涸辙犹欢。”
可不是所有的香都非要自苦寒而来,明明百花都在春暖的时候开放。
叶隋琛只想所爱之人无灾无难,即使一生碌碌,也不去信什么好事多磨。
他撑着往方嫌雪那边挪了几步,扬脸亲吻方嫌雪的面颊,吊儿郎当道:“可我只想要蜜。”
方嫌雪温柔地凝望着他,把手从摇杆上转移到叶隋琛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