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以后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他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让人背后生寒。
见方嫌雪突然变成阴狠的模样,扎小辫的男人顺着墙滑到地上,防卫性地靠着墙角,四周的人也都不自觉退后——不一定打不赢,但一定打不起。
他们今天其实也只是想在嘴上过过瘾,找找方嫌雪的不痛快,并没有真的想把他怎么样。
万一伤到了叶隋琛的人,不知道要赔多少钱,说不定真连命都搭进去。
他们互相使了几个眼色,灰溜溜地跑了。
方嫌雪站在原地微微喘气,并不打算追。亡命之徒,说不准会做出什么事,他警告已经说出口,这些人想必不会再出现。
脑海里毫无征兆地响起叶隋琛的话。
“你好好读书,剩下的时间都用来陪我。”
“不去考察了行吗?就在家陪我。”
“嫌雪,你已经出来了,就不能彻底放下,跟着我好好过日子?”
叶隋琛的专横,他再清楚不过。
他揉了揉太阳穴,磨破皮的指关节颤抖。心里的那头猛兽,总是时不时地失控,尽管他极力克制,关不住的时刻却越来越多了。
方嫌雪望着他们跑远的方向沉下脸,缓缓拿出手机给叶隋琛打电话。
电话过了很久才接通,叶隋琛那边好像很忙,声音听不太清:“嫌雪,什么事啊?”
“琛哥。”
“怎么了?”
“你和我之前打工的老板认识,是吗?”方嫌雪语气严肃。
叶隋琛皱眉,想不起来:“哪个老板?”
“古董行老板。”
方嫌雪声音很轻,却仿佛一座山压在叶隋琛头顶。在他正忙着转移花瓶、精神高度紧绷的时刻,方嫌雪翻旧账的行为无疑是火上浇油。
他疏忽了,傅铎和方嫌雪是见过面的,在琴浪会所的那晚太过惊险,况且方嫌雪没见到傅铎正脸,他还以为方嫌雪不会多想。
是谁在方嫌雪面前多嘴?
“是啊,我不和你说过吗?他是我表哥。”叶隋琛尽量使自己听上去自然。
“我同事被开除,和你有关?”
“没关。”他斩钉截铁地撇清。
“真的?”
“就算和我有关,也只会是因为我心疼你。你这是在向我兴师问罪?”叶隋琛的声音高起来。
“为什么这样做?”
“听说他们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