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是温馨的烛光晚餐时,要么是酒店房间里温存的时候。绝不是像现在一样在大马路上。
他想说,方嫌雪,我爱你,和我结婚吧。
他想说,方求白时嫌雪黑,我现在有了你,什么也不嫌,什么也不再求。
但是现在完全没气氛,他只能硬梆梆地叫方嫌雪收下,等这个傻小子反应过来自己错了,再看他表现要不要说给他听。
但是他等了许久,方嫌雪都没有接过那个盒子。
叶隋琛转过头,伸手打开绒布盒子,露出那只昂贵的,镶满碎钻的男士戒指:“里面是这个!还不拿去!”
方嫌雪垂着的眼睫闪了闪,还是没动。
身边的人渐渐围了起来,指指点点地说:“看那两个男的在干什么?”
“求婚啊?”
“不会吧,是不是拍短视频呢!还挺帅的。”
甚至还有楼上办公的人,伸出脑袋来看他俩。
叶隋琛觉察到方嫌雪的犹豫了,心里像掉进了冰窟。方嫌雪拉他的胳膊道:“琛哥,先起来吧。”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拒绝,叶隋琛面上无光,恶狠狠地甩开方嫌雪的手:“你不愿意?”
方嫌雪眼底一片哀戚。叶隋琛,居然真的在给他求婚?
“你确定,要结婚的是我,不是傅铎?”方嫌雪迫使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冰冷。
阻碍他们的,只是傅铎吗?
当然不是,他和叶隋琛可以撕破脸皮、可以斗个你死我活,但绝不可能以这样温馨的结局告终。他们是仇人啊,怎么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若无其事地相爱?
他没有立场代替他的父亲和哥哥去原谅,况且他自己也不能彻底原谅叶隋琛。
横在他们面前的,当然不止是一个傅铎,可是不说傅铎,他又能说什么?
问他为什么要害他们一家?问他能否把自己的清白还回来?
他们早已回不到十年前了。
“傅铎?和傅铎又有什么关系。”叶隋琛气得开始冷笑,“方嫌雪,你太没意思了,拒绝就拒绝,扯这种不像样的借口。”
他的手指都开始发颤,心脏像被人掐了一样疼。他感觉自己就是抱着块儿冰也该化了,可方嫌雪就是油盐不进,和他都到这份上了,还在想着法儿地躲他。
股份也不要、公司也不进,这是要一步步和他划清界限?
方嫌雪到底把他当什么?一次次地给他泼冷水,难道他以为自己不会难过吗?
还是明知道自己会伤心,依然狠下心肠这样做了?
他怎么会对这样的人死心踏地?方嫌雪,从来都没有真正地考虑过他。
叶隋琛感觉有千万把冷刀子在自己的心脏搅和,愤然将戒指往路边扔去。戒指滚了几圈被路上的车轮压过,最后滚到了下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