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她还愁什么呀。
合善非常不爽,她懒都懒得看郁肆一眼,趾高气昂“嗯。”一声,算是和他打过招呼了,平津侯府公子回府的消息,她的确听到了风声,后来还特地去了解一下——因为她的驸马爷来了这处参加宴会,她害怕是什么花柳会,就怕有狐狸精之类的害人货,勾了冯其庸。
饶是如此,宴会过了,参加宴会的贵公子个个返家,就冯其庸一直呆在平津侯府,合善第二日就要来,被陪嫁的阿麽劝住,说叫她等上几日,就这么赶着去,外人得论成什么样子,合善等了几日实在等不住了,打着试喜服的幌子,立马就来寻人,势必要带他出去。
“子离,这是长公主合善。”
郁肆心不在焉点点头,目光始终看着幔帘后面,就怕尤酌受吵醒了。
向真在旁边惊叹,长公主合善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外界说的一点没错,貌丑无盐,性格泼辣,还有这个穿衣打扮,能不能别这么艳丽,头上戴那么多金钗,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家腰缠万贯,衣裳也是一言难尽,料子是好料子了,但就是太花哨,看着就觉得累眼睛。
冯其庸对这个结果不是很满意,合善喜欢他不就是看上他的皮囊吗,现如今有一个比他皮囊生得更好的男子,为什么瞧也不瞧一眼,这不按常理出牌的话,他还怎么撮合两人的婚事。
“合善你有没有什么要问子离的,子离自幼在梁京城外,见多识广,知道许多轶闻趣事,你有感兴趣的可以问问,子离比我知道的太多了,看的书也比我多。”
合善显然不感兴趣,正眼都没瞧过郁肆,不就是养在道观里的道士吗,成日和一些只知道诵道经的道士在一起,能有什么趣闻,哪有她的驸马懂得多。
她的驸马真是一个顶顶谦虚的人,在旁人面前也从不驳人风头,她兴冲冲说道,“其庸,你不是说要领我逛逛平津侯府吗?咱们出去吧,他喜欢看书,就让他在书房认真看,咱们上别处去,不要打扰旁人。”
郁肆求之不得,旁人惯着长公主,冯其庸不敢得罪她,他可不怕,往太师椅那里一坐,正想着要不要把两个人轰出去,再这样吵,小婢女不用多久,就会醒过来。
糟心玩意要是醒了
冯其庸赖在府里不走,不过是不想面对合善吧,真是蠢,躲着有什么用,不想这门婚事儿,一开始就不应该接了旨,一开始抗旨,他爹是当朝丞相,再怎么难看,圣上也不会重罚,如今搞这种幺蛾子,才是玩弄圣意,正给朝中的人落下弹劾的把柄。
“子离怎么会是旁人呢?公主若是要逛看侯府,一定要叫子离带着去啊,其庸没来多久,一次路都记不清楚呢,你说是吧,子离。”
郁肆很没有耐性,他甚少有扯脸子陪人的时候,但面子做的足,笑着说道,“今日还有道经没有批注完,其庸和公主若是能等,待我批注好了,便与两位同逛,但若等不得,我唤长随给二位做路导,可好?”
“等得等得,子离慢慢来。”冯其庸搬椅子坐下,只要别让他与合善独处,他宁愿待上一天。
合善跺脚,“要等多久!现在已经是正午了,若是再等久一些,岂不是耽误我们回去试喜服。”提到喜服,她的眼睛蹭蹭亮,“其庸,我们下次再来侯府玩吧,先回去试喜服好不好,郁公子要批注道经,批注道经讲求心静神凝,我们帮不上忙也别打扰他。”她嘟嘟嘴娇嗲道,“好不好嘛?”
冯其庸看着她的脸,胃里一阵翻涌,着实要吐了。“公主”他从前是最爱看美人撒娇撒痴的,如今可能会成为他一生的噩梦,怎么能有人这么丑,做出来的动作也那么戳,辣眼睛得紧,抵不住快吐了。
郁肆看到幔帘后面的人,动了动手指头。
尤酌的确睡得不太平,她感觉到有人在耳边一阵一阵的说话,快吵死了,但她着实困啊,不想睁眼,努力忽略耳边尖锐的声音。
罪魁祸首没有收敛,她没有耐性了,她觉得郁肆就是故意的。
不能朝冯其庸发火,自然就是朝郁肆开腔。
于是合善耍起公主脾气,她一把抢过郁肆手里的拿着的《易经》摔到地上,“看什么看!你到底陪不陪我和其庸,说句准话,在这里装什么装。”
向真脸都绿了,连忙把地上的书捡起来,捋平整递过去,生平第一次有人敢摔公子的书,他看合善目光都带着敌意。
侯爷掌率三军,就是圣上也要给几分薄面,说话也是客客气气的,没有郁家,何来当今的盛世,何来梁京城的安宁。
论起真正的地位来,就是圣上在这里,合善也要恭维几分与郁肆说话,她从小骄纵惯了,不知道这些,更不懂朝政,只觉得除了几个和她排字辈的皇子才算是平等的,别的人在她面前都不够看。
“子离”冯其庸实在没想到合善的脾气这么差,当即就摔了脸子,完全不给郁肆面子。“公主”
这门亲事拟不成了。
合善这个没脑子的,谁娶了谁倒霉,搞不黄这门婚事,他出府就要和他爹说清楚,亲事结不了,娶她回家岂不是祸害门楣吗?
郁肆的目光定定看在合善的脸上,眸子里淬了冰一般森冷阴寒,合善入屋第一眼看他,不争气地倒退了一步,她怎么觉得面前的这个人好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