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维拉多在圣瓦伦丁节收到了妻子从本国寄来的信件,这让这位荷浪牙波的军事主官这天睡得分外的早——今晚他肯定会梦到自己心爱的提耶利亚,所以早点睡就能让美好的梦中相会变得更绵长。
可他刚躺下不久,美梦就被一连串爆豆子一般的枪声打破了。
阿维拉多咒骂着,一边穿军服一边对房门外大喊:“部队上兵营的外墙,派骑兵分队出去看看情况,这帮该死的独立军,圣瓦伦丁节也不能安分点吗?”
就在这时候,他的护卫兵急急忙忙的冲进来,神色慌张:“少校先生,中国人,中国人已经攻到兵营门口了!”
“什么?”阿维拉多愣住了,但他随即控制住自己,“别慌,传令,各班按照训练,进入军营各火力点。嗯,正门机枪响了,很好,弗拉明反应很快。”
这时候阿维拉多已经完成了衬衣和军裤的穿戴,套上军靴,他站起来,护兵立刻麻利的帮他把军服外套拿过来。
阿维拉多推门走出自己宿舍的时候,他手下的几个尉官,除了守在门口的弗拉明之外全都等在门外了——虽说西班牙是没落的殖民帝国,昨日黄花,但军官和士兵身上还能看见当年那个大帝国的影子。
“就地组织防御,这些中国人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当年英军能打败他们,我们也能。”
阿维拉多刚说完,正门方向就传来一声闷响,然后一直聒噪不停的机枪声就沉寂了下来。
“导力炮?”
军官中有人疑惑的说道。
“不,”阿维拉多摇摇头,“是火药武器。而且口径不大,估计是小口径炮。正门完了,收缩防御,把营部的机枪架到兵营前面去,你们也从哨塔那里撤回来,动作快!导力炮组跟我来!”
军官们当即领命四散而去。
阿维拉多领着导力炮组来到兵营正面二楼的阳台时,营部的机枪已经在兵营大门口那个临时用各种家具堆成的掩体后面响了起来。
“注意门口,”阿维拉多缩着身子,对两名炮手说道,“中国人的小炮在这种地方打不了曲射,他们必定会把炮推进来,只要翘掉那个炮,我们就有希望守住。”
两名炮手对视一眼,其中一人用力吞了口口水,探出脑袋把导力炮架在阳台的护栏上——为了应对独立军可能的攻击,兵营的阳台早就改用实心护栏了。
就在这时候,阿维拉多突然看见一名灰衣士兵拿着个奇怪的东西在门口那里探出头来。他从没见过那种武器,但军人的本能让他猛然间意识到那是什么。
“目标是那个家伙,开火!”
导力炮炮口喷射出闪光,能量弹在手持奇怪兵器的灰衣士兵脚边炸开,当即把那士兵整个炸碎了,匍匐在他附近的士兵也受到波及,死伤一大片。
“快,再装填!”
这时候,阿维拉多的后脑勺一阵发麻,不详的预感冲击着他的神经,他抬起头,正好看见另一名灰衣士兵骑在西面的围墙上,把手里像是流星锤一般的奇怪武器对准了自己。
阿维拉多只来得及向旁边扑倒,爆炸就发生了,冲击波像一记重拳打在他的后心,将他推出去,迎头撞上兵营的外墙,失去了知觉。
但他只昏迷了不到两分钟,清醒过来的指挥官只听见震天的喊杀声。
“上刺刀!”阿维拉多声嘶力竭的喊着,抽出自己的佩刀,跳进窗户,沿着楼梯向一楼大厅冲去,“上刺刀!和他们拼了!让他们见识下西班牙军人的勇猛。”
原本正在往后跑的士兵们看见阿维拉多冲下来,犹豫了一下,又转过身,准备跟随着指挥官上阵杀敌——
这时候,一名头戴大盖帽的灰衣士兵一马当先冲进了正厅,他手里那只奇怪的枪械喷吐出明亮的火舌,将他领子上的玄武领章照得锃亮。
阿维拉多倒下了,但还一息尚存。
在他生命的最后时光中,他盯着那个将子弹送入他身体的中国人——那个人应该是个军官吧,他手里拿的武器是什么?感觉很实用啊。
那个军官好像打完了子弹,阿维拉多看见他站在原地换弹夹,这时候一名士兵从旁将他撞开,替他挡下了阿维拉多的部下射出的子弹。
很多灰衣服的华人士兵从阿维拉多身边涌过,而那个军官却在原地拉着替自己挡枪的士兵的手。
那士兵在用最后的力气说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