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斯梅跟他贴的很紧,她在周遭骤然升高的温度中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叹息,然后又往他的被子里缩了缩。宽大的被子差点把她的鼻子也埋了进去,所以显得她的声音有些闷:“劳驾这位先生,你能放松一点吗?你的腹肌真是有够硬的。”
“昨天晚上你对它们可不是这个态度——话说你把我的kdle放哪儿了?”杰森有点好笑的问她。
“老地方,你旁边柜子第二格抽屉里。天啊,动作小点,冷风都灌进来了!”埃斯梅在杰森伸手去够kdle的动作中发出不满的哼哼。
“你得多锻炼锻炼,哪儿有这么怕冷的。”杰森伸手给她拉了一把刚刚有点滑落的被子。
“说的好像暗示圣诞礼物想要羊绒围巾的人不是你似的。”埃斯梅越说越小声。她很快就睡着了。 (八)
埃斯梅再醒过来的时候做的第一件事是去摸她的手机看看几点了。在哥谭光凭着看天色很难分辨出具体时间,毕竟这里的天空就仿佛永远燃不起亮光,一年四季都是阴沉沉的覆在头顶上,这让她经常想起自己的故乡,只不过这里的民风要更加淳朴一些。这里要说清楚些,因为这可不是一句夸奖。
然后她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她被不知道什么时候躺下的杰森抱在怀里,他还压住了她的两条腿让她卷不成被子,怪不得她刚刚觉得身上有点沉。
杰森被她的动作弄醒了。埃斯梅有点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在她睡着的时候消失,这感觉有点奇妙,接着她慢慢回笼的神智好心的给她重播了一遍前24个小时里发生的事。
她有些不可思议的意识到她就像个单纯的少女一样陷入了与一个才认识两个月的危险分子的热恋,全然忘记了人生中前二十年中学到的谨慎。
…但这感觉还不错,事实上比她曾幻想过的还要不错。
于是她理直气壮的开始撒娇:“我饿了。”
“但是我不想做饭,”杰森在埃斯梅锤他之前说,“不过我知道一个可以马上吃到东西的地方。”
这就是他们出了门并在寒风中走进了三个街区外的教堂的原因。
“这就是你说的好地方吗,杰森·托德?”埃斯梅拿了一个盘子给自己夹了些炖菜和三明治,“来教堂蹭饭?”
“我可没说这是个好地方,我只说在这里可以马上吃到东西,”杰森耸了耸肩,然后又补充了一句,“这已经是义餐做的不错的一家教堂了,我小时候的家旁边那个教堂做的才算糟糕透顶,要是你在那儿能找到一块没发霉的面包简直是走了大运。”
“这真是令人感到欣慰,托德先生,虽然你听起来更像是个到处蹭饭的惯犯。”埃斯梅在长桌边拉开一张椅子坐下来。
杰森没有回应埃斯梅的话,他示意埃斯梅看看四周。
这家教堂里形形色色的人都有。有些是冬季街头常见的流浪汉,此刻正在长桌的另一端拼命的吞咽着食物;有些是头发花白的老人,与伴侣互相搀扶着和他们认识的朋友们小声交谈;还有一部分穿着考究,一看就身价不菲的绅士们排着队从牧师手里接过圣经。
埃斯梅注意到那些看似随意摆放的圣经被不明显的分成了两堆,牧师只给一部分人分发放在右边的圣经,而这些人都在身上隐蔽的位置别着一条红丝带。
“圣经里有什么?”
杰森笑了一声,“毒品,埃斯梅,最佳品质的那种毒品。这附近一带除了你们的学生公寓,还有一个富人小区,他们在买粉这种事上也有特别的要求——身份与地位,哈?牧师把圣经掏空,在里面装上定量的毒品,交给那些别着特制红丝带的信徒,丝带的系法在集会开始前才会通知,想浑水摸鱼是行不通的。至于毒资,他们早就以高额的注册费和捐赠金的方式收取了。非常隐蔽,非常聪明的做法。这家教堂的牧师是真的,祈祷和唱诗也是真的,免费的食物也是真的。”
杰森捏了捏手中的玻璃杯,接着说下去:“很可笑对不对,这家教堂收着那些伪君子的钱,却真的救活了流浪汉的命。”
埃斯梅停下了进食,问杰森为什么要告诉她这些。
杰森压低了声音:“因为这片区域的贩毒生意都归弗雷迪管。而我,埃斯梅,我抽了他百分之四十的利润为他提供保护,好让他顺利的卖出这些最昂贵最令人上瘾的毒品。而在哥谭更混乱的地区,我要的更多。”
埃斯梅明白了杰森的意思。
这不是一次有关于哥谭风土人情的介绍,这是杰森给她的一次选择机会。
如果她在此刻选择离开,那么她可以肯定杰森从此以后不会再出现在她的生活里。她的世界里不再会有红头罩,也不会有跟他紧密相关的毒品或是枪支,没有需要时常补充的医药箱,也没有潜伏在这个城市的黑暗里不易察觉的那些观测。
她可以做一个普通的大一医学生,就像她来到哥谭前所希望的那样。
埃斯梅直视着他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我听说红头罩有一个铁则,绝对不准把毒品卖给小孩和学生?”她深深的吸了口气。
“别装了杰森,你并没有你想假扮的那样坏。”
☆、第5章
(九)
杰森在带着埃斯梅做的回礼来到韦恩庄园的时候受到了超乎想象的热情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