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念着阿弥陀佛,心里却在骂黑鼠精自作孽不可活,他敢放它一人在外面,便不怕他逃了,何必抱有侥幸心理?
若真有悔改之心,也不必落得身死道消的下场,可怜那二百年道行。
手中经书翻过一页,云竹一边敲击木鱼,一边轻喃,“阿弥陀佛,佛祖,我已给了它机会。”
可不是我要杀它,是它不识好歹,自毁道行。
遂又在心中想道,这黑鼠精心有侥幸,只怕也有心理准备。如今身死,也算还了以往造下的罪孽了。
“佛心者大慈悲是,以无缘慈摄诸众生。”云竹敲击木鱼的频率不变,“我佛慈悲。”
这般罪孽深重之徒他竟然还给它一个机会,都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黑鼠精执意送死,佛祖也无可奈何吧。
佛曰,众生平等,看来他悟了。
第2章第2章
佛堂里的香断了,月上柳树梢,佛前的信徒睁开眼,缓缓将念珠,木鱼及经书收起。
走到院门前,猛地打开,突的听见一声惨叫。
一个身材高大,足有一米八多的汉子捂着心口,手里的塑料袋摔到了地上,“竹子,你要死啊,吓死爸爸了。”
云竹抱臂靠在门框上,“阿弥陀佛。施主,夜已深,小僧还以为是什么山精鬼怪造访,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此人就是云竹唯一的发小,林友涵了。
捡起地上的塑料袋,林友涵小心的看了眼后面,身后的竹林风吹簌簌,刚刚走过来不觉得什么,如今只觉得瘆得慌。
“靠,别说了。”林友涵将他推进去,“走走走,吃饭去。”
面前的小院也离村里远得很,平时少有人过来,小院破旧,若不是这小子住这,平时也来惯了,打死他也不会靠近这里一步。
将屋里的饭桌拉出来,碗筷摆上,云竹拆开塑料袋,里面是一只烧鸡。
林友涵轻车熟路走到厨房,搬了几支啤酒出来,又洗了一盘水果。
“我今天回来,听村东头的张二婶说,你今天给人驱邪了?”林友涵猛地喝了一口啤酒,“渴死老子了。”
云竹不想和他说,也不是说不得,就是这家伙看起来人高马大,实则最怕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他要说出来,只怕又得一阵埋怨。
见他不说话,林友涵自顾自的拆了一只鸡翅膀放到他碗里,自己拆了一块肉,“这次又是什么病?要我说呀,这些人也是瞎折腾,多找几个医生就能解决的事儿,非得来送钱。”
云竹轻飘飘的瞥了他一眼,“你说我是骗子?”
难道不是吗?这些年被你坑的人还少吗?
懂了他的眼神,放下筷子,“今儿个来的那人,是撞邪了。”
林友涵后背汗毛立起,“你就唬我吧,我听说是城里来的,你不说现在城里少有这些脏东西吗?”
云竹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林友涵瞬间不问了,转而换了个话题。
云竹也懒得逗他,自顾自的埋头吃饭。
左右发小说得没错,上门来的,十有八九都是吃饱了撑的,他就是个假大师,可没有什么慈悲心怀。人送上门了,就别想一文不花。
愣了下,云竹又觉得自己想得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