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当她不存在。
他淡淡道:“余大人,圣上问起你,要你尽快回去。”
余杭略思索,点头道:“是,下官这就回去。”他看了梁蘅月一眼,见她仍气鼓鼓站在原地,又道:“那么阿蘅……”
谢恂声音突然带着些冷意,道:“我会亲自护送梁小姐。”
余杭走后。
两人对着沉默好半晌。梁蘅月是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谢恂是为什么。
但看他的反应,她猜想他是不喜她漏夜闯宫门,又给他找了麻烦。
嗯……为什么要说“又”?
她正自己天马行空地瞎想,玄青忽然动了动。
谢恂控着玄青,一言不发,连看她一眼都不曾,转身便走。
那速度极快,是真的要离开的速度,并不是故意给她时间让她追上的那种。
梁蘅月傻眼。
他不是说,要送她回去吗?
她站在后面,眼巴巴地望着视线中逐渐走远的一人一马。
越来越委屈。
好像宁愿他罚她,说她不懂规矩,也不要被他这般无视。
莺儿在旁边自言自语,“害,还好还好,可吓死奴婢了……没想到燕王殿下跟您想到一块儿去了,都很默契地互相回避、”
她说到这,声音立时矮下去。
梁蘅月撇撇嘴角。莺儿说得对,为往后计,他无视她,不正是她想看到的结局吗?
可为什么,心中还是觉得不甘。
有一种,本来自己快要喂熟了的流浪狗勾,突然不认自己了,扭屁股就走的感觉。
虽然把他比喻成流浪狗,很不恰当。
谢恂马上便要消失在她的视野中。梁蘅月慌了,没做他想,急忙道:“殿下!”
在他走到消失不见的前一秒,一人一马及时停住。
梁蘅月快步走过去。
到他面前,却忽然不知道说什么了。她张张嘴,听见自己极不争气地问了一句胡话:“你、你怎地走了。”
谢恂笑了笑,声音中带着很明显的嘲讽,“我是个正经男人。”
梁蘅月不懂,疑惑地抬头。
谢恂接着解释道:“正经男人,不会深更半夜与闺阁女儿拉拉扯扯。”
梁蘅月怔愣了一下。
大脑中,隐隐约约好像明白了点。
他是在影射……她和余杭,“拉拉扯扯”?
她简直欲哭无泪。天可鉴的,明明是余杭一见了谢恂,忽然一改平和,死缠上她,关她什么事呀!
梁蘅月抿唇,带着点故意,小声反驳道:“我又没说让你送我……”
她直起腰身,却不敢抬头,硬撑着,仿佛要跟他争一口气般,“臣女是来问殿下,臣女的心爱之物跑出行宫了,燕王殿下可否通融一下,允臣女出去寻他。”
谢恂缓慢勾起唇角,脸上沾染些玩味之意。他挑眉,冷冷笑道:“西丽门外头便是山,就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