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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重新安静。皇后一边给谢载元揉额角,一边温声试探:“元郎也觉得劝降不妥?”
“也?”谢载元追问道:“说说你的想法。”
皇后顿了顿,小心翼翼道:“络络懂事起,便常听闻大晁与突厥的战事,知道以突厥人的性格,劝降从来都是不可能的事。想来……唯有迎战。”
谢载元愁道:“可偏偏大晁的军队不胜突厥!”
皇后急忙给他拍背,“元郎别急。如今想来,还是得他出面。”
“谁?”
谢载元看向皇后。
对视之间,心照不宣。
谢载元还是有些犹豫,“……若真到了这个地步,朕的脸面自是可以为大晁而丢的,但梁仲平那边,他恐怕要闹上一闹,却是烦人。”
皇后笑道:“这事不难。臣妾见过梁家姑娘,颇为喜欢,若让她进宫来陪臣妾几日,想来那梁大人也不敢说什么。”
顿了顿,
皇后起身,行大礼道:“请圣上复燕王谢恂之职,任为主帅,直捣安西。”
长春宫内。
平夏慌张道:“娘娘,那位大人说有急事,要见您。”
“不见,”皇后冷冷道,“说我歇下了。”
“皇后娘娘,这么早就要歇下了吗?”殿门口,一个男子沉声道。
皇后瞪大双眼,左手抓住几子上的盖碗。待那人越来越近,直到了她跟前,她压低了嗓子怒道:“余杭,你不要命了本宫还要!”
余杭冷笑一声,平静的脸色在黑暗中格外瘆人:“娘娘为何劝圣上重新用回谢恂?你不知道若他一去,战势极有可能逆转,而突厥的军队将会全军湮灭吗?!”
皇后偏过头,淡淡道:“非是本宫反悔,本宫虽答应过你劝圣上万不可重新用回谢恂,可是你自己也说了,阁老们主张用他,又岂是我一己之力能阻挡的?”
她看向余杭,笑得嘲讽,“还是大人以为,自己一人便可抵得过全部阁老们在圣上心中的分量?”
余杭面色逐渐发白,皇后走下来,一步一步道:“本宫告诉你吧,重新用回谢恂,乃是圣上自己的意思,圣上也绝不可能同意你的建议,这自大晁建朝以来就从未有过先例。”
余杭被她迫地后退半步。好半晌,他威胁道:“娘娘违背誓约,就不怕我也反悔吗?”
“你不会的。”皇后笃定道:“本宫虽让圣上把谢恂拨到安西,但整个京城的防卫已被本宫趁机塞到了太子手中。你只当谢恂过去,是为我们的大计拖延时间好了。”
她眼神示意平夏,平夏立即走过来扶住她。直到两人快要进入到内室,才最后扔下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