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她此次出宫的真正目的。
梁蘅月咽了下口水,嗓子还是干涸。
不知道他,发现了什么没有。
她决意装傻,“这是什么?从未见过。”
“是吗?”余杭不置可否,然后起身,走到她面前,
她半坐在塌上,而他站着,自上而下地俯视,手握住她的下巴,
梁蘅月挣脱不开,他身上的气息满满涌入五感,
他从来在她面前装得好看,没有过这么失礼的时候。梁蘅月下意识地紧张,一个人如果突然摘下他很重视的面具,除非是……
他不想再装了。
下一秒,
余杭从小厮手中拿起另一块东西,“那这个,在小姐闺房中搜到的,小姐可见过了吧?”
她惊地张开嘴,
那是从他房中,偷来的内裤。
此刻回到了它的主人手上,料子闪闪发光,和胡丽丽的帕子,一模一样。
梁蘅月立即道:“你把我阿爹阿娘怎么了!”
余杭笑了笑,“没怎么,”他突然松开她的下巴,转身拉开距离,“那也是我未来的泰山,小姐想我把他们怎么?”
梁蘅月赤足下榻,片刻,表情由焦急转为嫌恶,冷冷道:“你知道了。”
余杭不否认,笑道:“小姐不是也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了吗?”
那日看完了皇后的礼单回来。
梁蘅月总觉得哪里不对,直到临睡前,突然想起了什么。
料子,是料子!
胡丽丽送给她的帕子,她总觉得在哪里见过。现在想来,那料子正和莺儿从余杭那里偷来的,那条从未见过的内裤的料子,一模一样!
胡丽丽说,那料子但凡是个突厥人都能认得。
大晁却没有人认得。
梁蘅月勾起嘴角,笑得自讽。
可怜自己上一辈子,竟然直到死了都不知究竟折损谁手,还以为是自己性格不好太过骄纵,才失了夫君的恩爱。
原来一切,都是他算计好的。
初遇,新婚,有喜……一切都是他算计好的。
他对她,从一开始,就没有半点欢喜。
全是做戏。
她重重地闭上眼,水痕却掩饰不住地流出来,打湿了睫毛。
好半晌。
再睁眼,眸中一片死寂。她僵硬地抬抬嘴角,始料未及地拔下簪子,
“大胆!”
小厮瞪大了眼,
视线中,那个乖巧柔顺的少女,扑到了余杭身上,一切看起来都寻常,
唯有自家大人的指缝,下面的血液汩汩而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