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荣华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娘亲到底是谁,然而只要一想到用不了多久,就能让他看到他娘亲长什么样了,赵姒就觉心情异样的舒畅,仿佛喝了蜜一般。
这就是行侠仗义的感觉吗?
拿到了战利品,赵姒笑容满面地回了栖梧宫,心情愉快地沉沉睡去,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
因为她这个大魔王的入住,栖梧宫周遭已成了宫里的禁区,自然没有人敢来打扰她休息。
睡了个饱,又美美地饱餐一顿后,大魔王决定去御花园散散步,消消食。
刚刚走到御花园门口,便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喧哗声,走近一看,才发现竟是一个五六岁左右的男孩正把一个稍大些的男孩压在地上当马骑。
趴在地上的男孩一脸的倔强,努力试图站起来,却被两个太监死死压在地上,根本动弹不得,只能痛苦地保持着这个屈辱的姿势。
“真是一场好戏!”赵姒忍不住鼓掌叫好。
戏看够了,她终于还是忍不住走过去,一把提起了那个一脸嚣张的熊孩子,然后一脚一个,把压着那倒霉孩子不让他起来的两个太监踹翻在地。
把手里的熊孩子如扔垃圾般往不远处的太监身上一丢,她这才微微蹲下,笑眯眯地望向正艰难地试图站起来的孩子,调侃道:“小孩,怎么每次见你,你都这么狼狈?”
大概趴了太久,那小孩站起来后双腿依旧有些哆嗦,直到他站直了,赵姒才发现,他身上穿的竟是太子冠服。身为太子,却混到这份上,也是没谁了。
感觉到小家伙的尴尬,赵姒笑着转移了话题:“小孩,我忘了你叫什么名字。”
小家伙明显已经认出了赵姒,闻言顿时一阵失落,低下头,闷闷地答:“容染,我叫容染。”
赵姒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容染,按照交际惯例,我该称赞一下你的名字,可惜,以太子的身份来说,这个染字委实不是什么美名。”
“这是父皇赐名……”
“宠妾灭妻,难道是你们天道皇朝的传统吗?”赵姒冷笑,“染,呵呵,他怎么不干脆给你赐名殇?还好你姓容,让染字的恶意显得没那么露骨。”
她幽幽叹了口气:“父母作孽,孩子遭殃。果然,男人跟女人的生理结构决定了,这世上最稳固的婚姻结构是大女人小男人,女人负责赚钱养家,男人负责貌美如花。”
“你说什么?”
“没什么。”
“你有字吗?”
“没有,父皇一直不允许我出阁就学,理由是找不到合适的大儒。”
“荒谬!”赵姒一阵无语,越发心疼眼前的小家伙,“不如,我送你个字吧,就叫无瑕。不染尘埃,干干净净的无瑕。如果谁有意见,就让他来太上谷找我!”
闲事已经管完,她本想就这么一走了之,走出几步,却终于还是忍不住又退了回去。
摸了摸容染的头,语重心长地开了口:“知道当年你家世祖为什么能胜过我太上谷祖师,成为皇帝吗?原因很简单,因为他是中宫嫡长子。不然,你以为他文治武功都稀松平常,连我家祖师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又怎么可能登上帝位?”
“大胆!竟敢诋毁世祖!”此时,那两个太监终于回过了神来,自以为抓住了赵姒话里的漏洞,立刻趾高气扬地呵斥道。
这两位显然不是什么重要人物,还没来得及听说赵姒这个大魔王昨天在接风宴上的所作所为,不然,哪怕借他们两个胆子,他们也没胆这样跟赵姒说话。
好在大魔王此刻心情不错,只是轻描淡写地反驳了回去:“我说的难道不是实话吗?史书上,三夷之乱不是我家祖师平定的吗?均田策不是我家祖师提出的吗?你家世祖,除了端坐东宫坐收渔利,还做了些什么?除了中宫嫡长子的身份,他有哪点胜过我家祖师?”
“你……你……”
又是你你,她都快听烦了!
赵姒掏了掏耳朵,继续给面前的小孩洗脑:“小家伙,你给我记住。只要你们天道皇朝的继承制度还不打算改变,你就是无可争议的未来继承人,教训一下下面的弟弟怎么了?怕他干什么?他母妃再受宠,也改变不了他只是个庶出的妾生子这个事实!”
“坏人!坏人!你欺负我!我要告诉父皇,让父皇打死你!”那熊孩子显然并不会看人脸色,赵姒正教育容染要敢于教训弟弟,他就迫不及待地跑来给她当教材了。
赵姒自然不会让他失望,当即狠狠一脚将人踹飞了出去。胖得仿佛一颗球般的小家伙在空中划过一道长长的弧度,重重砸在了不远处的太监身上,顿时,哭声震天。
赵姒拉着容染远离噪音,继续教育。
“不老实?揍他!”
“揍一顿不行,那就揍两顿,两顿不行就三顿!总有一天他会老实!”
“可是……”
“你是中宫嫡子,难道还不能管教下面的弟弟?只要不弄死了他,难道你父皇还真能拿你怎样?”
赵姒说到这里,忽然嘴角一勾,笑得一脸邪肆:“哦!其实就算真失手打死了他也没事。已经死了一个儿子,你父皇难道还能再亲手弄死另一个儿子?大不了被判圈禁,或者流放!到时你尽管来我太上谷,我这个少谷主虽然功夫不济,但保你一个人还是没问题的!”
看看小家伙若有所思,赵姒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母后的确不受宠,但你以为你母后背后的郑家是纸糊的吗?来,站直了,摆出你帝国嫡长子的威严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