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天本来能考九十多分,被这人一盯,直接盯到了六十七。
第二天卷子就被拿到全班骂。
“得多不长脑子才考这么点分,想上大专直接说!”
他爸妈也不知道听了哪路人劝,特意上门去跟姓赵的说好话,还特意封了个红包。
赵守真当面一套背面一套,在他爸妈面前说话做事滴水不漏。
“我这人也是为了孩子好,您两位千万别怪罪,他基础这么差,我替他着急啊。”
当爹的自然连声答应,临走前称兄道弟一番,相互抬举地不行。
颜晚馨半信半疑,但邻居也劝严师出高徒,人家对你儿子上心有什么不好。
于是温郁在班里罚站成了常事。
上课答不出题,罚。
作业错得太多,罚。
又考倒数第几名,罚。
刚开始只是罚站五分钟,后来是整堂课,再往后直接让他站在教室最后面听课。
其他学生虽然也有过几次同款待遇,但总归没有他这么频繁。
温郁有心和家里说,碰巧家里生意出了岔子,父母再也顾不上他。
他一开始屈辱到眼红欲哭,后面直接当这傻逼只会放屁,有时候不用赵守真开口就自己往后走。
也有人为他鸣不平,小声抗议过几回,被骂得狗血淋头。
“这么简单的题,就一个题式变形的事,得是什么样的猪脑子才能考个四十多分?”
赵守义抖落着卷子痛骂几句,目光又扫到教室最后面沉默不语的学生。
“哦,”他拉长声音,笑得讥讽:“谁叫有些人家有钱呢,是吧?不上大学也没事,班里有几个人有这福气?都给老子好好考!”
温郁心想今天的屁声有点喧嚣,自顾自地发呆。
突然有个人站了起来。
他站得太快,以至于旁边的赵守义都跟着吓一跳。
少年卷子一抽还拿了根笔,面无表情地走到教室最后面,胳膊一岔靠上储物柜。
居然是数学课代表。
“闻玙你干什么?!”赵守义脸色青了起来:“你要陪他站?”
“我乐意。”
“你搞什么,滚回来听课!”赵守义像是被自己的爱徒当众抽了个耳光:“这次看在你考一百四十七的份上,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那不行,”闻玙笑得吊儿郎当:“我犯困,就想站一会儿。”
温郁习惯性屏蔽掉屁声,冷不丁身边站了个人,很礼貌地让了让位置,方便这大爷靠得更舒服点。
他多看了他一眼,瞧见这人也在盯他,没心没肺地笑了笑。
赵守义向来优待出身平平的学生,这会儿给闻玙台阶下还讨了个没趣,脸色铁青。
“这是发什么疯??你喜欢他不成??”
闻玙听得噗嗤一笑。
“行,我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