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斯礼看到徐束走了过来,便上前打了招呼:“徐所!好久不见!”
徐副所大概35岁左右,个头比不付斯礼矮,他和付斯礼是一个学校毕业的,也是学的刑侦出身。他回了付斯礼的招呼后,说:“已经拆到第三个油罐桶了,从表面上看死者都没有明显的外伤!”
付斯礼点了点头说道:“法医马上就到,先等尸检报告吧。对了,那个冲进水库的车和里面的人怎么样了?”
“难说,人是被安全带卡死在主驾上的,救上来的时候已经快不行了。”徐束说着掏出手机递给了付斯礼,“这是落水人的信息,外地人查不到任何社会关系,也没有工作记录。”
“四具尸体和这次水库沉车会有关系嘛?”付斯礼摸着下巴,望着对面香槟色的本田。
“不好说,但大概率就是误打误撞。”徐束说着,那边第四个水泥灌尸也被打开了,正好梁法医也赶到了现场。
初步的检查后,梁法医说:“带回局里吧,没有外伤得尸检才知道死因。”
等现场全部勘察了一遍后,已经入夜。
付斯礼、卢峥和李勉三个人蹲在警局的门口抽着烟,等着验尸报告出来。
李勉深深地吸了一口烟,说道:“你说我怎么这么寸啊!”
“你应该问问你自己是不是三元次的真人版!婚前入室抢劫杀人案,油罐水泥注尸案!”付斯礼吐槽道。
一旁玩手机的卢峥,突然拍着付斯礼说:“付队,你快看微博热搜第三个!是大画家的!”
“怎么了?!”一听是朗闻昔的事情,付斯礼立刻紧张了起来,他夺过手机,上面写着‘朗闻昔画展翻车’,点进去一看,就看到现场播放着朗闻昔被绑架时候的视频,付斯礼脱口而出了一个‘草!’字,起身就拨了朗闻昔的电话。
电话是成寒接的,对方说明了情况后,付斯礼坐不住了,他回头嘱咐了卢峥和李勉,有事情随时打电话找他,他要离开一会儿。
望着付斯礼火急火燎的离开,李勉疑惑地问卢峥,“这啥情况啊?!”
卢峥翻开着微博里的消息,指着手机中的照片,说:“付队的心肝宝贝出事儿了!”
付斯礼借着幽暗的壁灯看着在药物作用下睡熟的朗闻昔,轻手轻脚地走到了他的床边。
他趴在朗闻昔的床边,想着刚刚成寒对他说的话,一字一句都在提醒着他,他的朗闻昔在不久前遭遇的一切。
——创伤后应激障碍。
他其实已经跟医生打听过了,他们也都知道朗闻昔很大可能会有此类精神问题的出现,可一直以来朗闻昔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征兆,而今天视频的播放很大可能让他受到了刺激。
付斯礼拨开朗闻昔额前的刘海,慢慢地将身体向他靠近,他停在了他胸口处,俯身听着心跳,瞬间有种安心的感觉,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了下来。
就像从前,他偷听着他的心跳,能细数起回忆中点滴。
第二十三章偷得一丝甜(上)
本市高中春季篮球赛准备进行预选赛了,实验高中算是这两年冲出的一匹黑马,付斯礼在队伍里属于控球后卫,可能是教练看中他性格比较沉稳、脑子比较好用,便将他安排在这个位置上。除了熟悉战术和打配合的磨合之外,付斯礼的训练相对来说比较轻松。
预选赛开始的前一周,他们的训练突然加大了量,每天回家都是一身臭汗,他自己都嫌弃自己,但老跑澡堂子又觉得太麻烦。
于是……
朗闻昔一到家,就发现自己家被淹了,他看到付斯礼全身湿漉漉的蹲在暖气片旁,用手捂着出水口。付斯礼一看到朗闻昔回来了,立刻眼巴巴地望向他,一副快救救我的表情。
朗闻昔连书包和外套都没来得及脱,赶紧拽了干毛巾跑到付斯礼的跟前,他把毛巾丢在付斯礼头上说:“你让开!”
“不行,它还在呲水!”付斯礼的手死死地扒在出水口处。
朗闻昔又拿了一块毛巾,顺着付斯礼的手将出水口包在毛巾里,说:”放手吧,没事了。”
付斯礼计从心来,一把将手盖在了朗闻昔的手上,美其名曰‘我帮你!’朗闻昔一心只想赶紧将水止住,根本没有去想付斯礼的举动是否合理。
付斯礼得了便宜,对着朗闻昔的手又抓又摸,嘴角藏着笑意,他只觉得朗闻昔的手真的很合适拿画笔,虽没有分明的骨节,但依然修长。这样的手如果握在手心里是什么样的感觉?付斯礼尝试着收拢掌心,轻轻地将他的手握住,他不敢用力,生怕捏碎了他和他之间恰如其分的好友关系。
几经折腾后,两人终于止住了水。朗闻昔刚想倒在床上休息一下的时候,被付斯礼拽住了手腕,“湿的!别躺!”
感受到凉意的朗闻昔立刻跳起来,嚷嚷道:“卧槽,这咋办?!今晚打地铺嘛?”
“开|房吧!”付斯礼的语气轻描淡写,内心却有种真的要做坏事的偷乐。
“开什么开,浪费钱,晾一晾不就行了。”朗闻昔掀起床单和被褥,正准备换的时候,才发现连床垫也湿透了,这恐怕一两天都晾不透啊!他回头看着付斯礼,付斯礼靠着桌子挑了挑眉毛,说:“晾吧。”
朗闻昔只好作罢自己的想法,他将床单和被褥分开放好后,说:“走吧,先出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