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那人便踢了踢他的脚。赵牧慢慢抬起头,看见那人似乎是略嫌肉麻地撇撇嘴,指指手上的电话,又指指他的脸,很难为情地摇了摇头:“这么大人了,羞不羞。”赵牧有些难以置信地仰头看着他。反应了两秒,赵牧才后知后觉地回头去看陈管家,见他老人家笑呵呵的,摸出了悄悄放在衣服口袋里正在通话的手机,朝着主人抱歉地鞠了一躬。——好在赵牧今天说的话还算多,不然能把他急死。赵二大概心情很好,两手环抱弯腰看着蹲在地上的赵牧,始终是笑眯眯的:“我今天也算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你不是,不想见到我了吗?”赵牧还有点不敢相信。“我不想见你的时候多了,你还不是老往我跟前凑。”赵二说的这句倒是实话,因为他的脸皮厚。赵牧脸上终于扬笑容来,但还是蹲着仰头看他:“你为什么回来了?”赵二闻言,转头就走。赵牧见状追出台球室,缠着他问:“嗯,为什么回来?”“是飞机延误了吗?还是世界大战了?”赵二被问得不耐烦了,推开他:“哎呀,你烦不烦啊。”赵二后来也问过自己,为什么会回来呢?其间原因或许很复杂,但其中一个一定是,他发现了自己可能还恨着赵牧。有的时候,人不明白爱,但恨却是很明白的。本质来说,爱与恨,像硬币的两面,看似相悖,但实则是同一种东西。如果还恨着一个人,那说明对他可能还怀有珍贵的在意和期许吧。毕竟最难过的从来不是仍然恨着一个人,而是彼此之间,已经情恨两消。当他们走远以后,在逐渐安静下来的台球室里,赵牧的那一份离婚协议书安静地放置在播放的录音机旁边。在那份协议书里,有一个地方,赵二故意没有把签名写全,他极为巧妙地写了一个“赵一”。还有一划,到底补不补,还得看赵某人余生的表现。所有故事结束的这一天是立冬,赵二喜欢的冬天快来了。但是冬天总会过去。他们都会看到,好漂亮的春。作者有话说:好赖也算囫囵个儿了(挠头),虽然可能离谱,但应该比缺头少尾的好吧(超小声)be可看分割线之前he可看分割线之后按需食用番外可能随机还有,但饶我先歇一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