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我也要说,她送上门的东西,不要白不要,不信你问问她自己,她好不好意思找我们还?!”
钱珍娘紧咬下唇,说不出话来。
徐慧嘉差点要动手,急道:“你快跟祖母说,那些东西都是你自愿给我们的,可不是我们贪你们的!”
钱珍娘摇了摇头,显然无法面对大房的怒气,她心中虽有埋怨,却不敢招惹大房,只能含泪点头同意,“多谢徐老夫人做主,那些东西确实是我自愿给的…不需要他们还……”
大房等人舒出一口气来。
徐青莺对于八字一说倒并不在意,她略一沉吟,对大房几人说道:“现在已是中午,我们这里前不着后不着店,他们两个姑娘家,也走不了多远。加上附近山林里有狼,你们不想成婚,却也不想手上多两条人命吧。”
大伯母骂骂咧咧了一句,徐慧嘉却摆明自己的态度:“六妹,反正我签了退亲书,钱珍娘跟我家可没什么关系了。我如今自顾不暇,哪里管得了她的死活?”
钱珍娘身子一晃,似乎没料到徐慧嘉会说出这样绝情的话。
她抬眸看了一眼这个曾经的未婚夫,只见他满脸厌恶,好似她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一样。
明明在这之前,他还拉着她的手夸她贤惠,说到了黔州一定娶她过门。
她满心欢喜,以为这次终于能有一个家了,终于不再过寄人篱下四处漂泊的日子,就算婆婆性子有些强势,且徐家又是流放犯人,可正因此她才想着自己一路跟着流放,又毫不保留的伺候他们,是块冰也能捂热。
可没想到,又因为这个生辰八字之说,所有人避她如蛇蝎。
“既然双方已经退亲,那钱姑娘是死是活跟你们没有关系。”徐青莺扭头,询问钱珍娘的意思,“钱姑娘,不如你先跟着我们去到下一个城池,到地方你再考虑是否安顿下来。若你实在找不到去处,就先跟着我们往黔州的方向走,直到你想清楚去哪里为止。”
钱珍娘惨淡一笑,眼里的泪水似乎已经干了,她郑重其事的冲徐青莺福了福身,“徐六姑娘,多谢你为我说话。只不过你我非亲非故,我跟着你算怎么回事。更何况我是个天煞孤星的命,你对我好,我怎能不识好歹的去拖累你?”
她身边丫鬟泣不成声:“小姐,那咱们去哪儿,老家的房子都被烧了,这舅老爷家好不容易摆脱了我们,也不会让咱们回去的!”
“无妨,天大地大,总有我的一席之地。”钱珍娘眼含泪水,话虽这样说着,却紧咬下唇,“人都说宁死不受嗟来之食,既然徐家都不肯要我,我又何必不知廉耻的跟着他们……”
徐慧嘉已经在退亲书上签了名,随后将一纸退亲书扔给了钱珍娘,“莫怪我绝情,要怪就怪你爹娘不选个好时辰生你。你这样的命,合该去尼姑庵里当姑子了此残生,何苦要去祸害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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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亲书轻飘飘的落在了地上,钱珍娘盯着看了片刻,随后弯腰捡了起来。她的动作很慢,徐青莺看见了她那枯瘦颤抖的手。
徐青莺有些不忍,轻叹一句,“钱姑娘,我从来不信命运八字之说,都说人定胜天,你不必——”
钱珍娘却笑着打断她,“徐六姑娘,你说人定胜天,那只是因为你没有像我一样经历过父母双亡寄人篱下的生活。你若经历过,必然知道人一辈子都逃不过命这一字,这是我的命,我已经认了……”
徐青莺还想说些什么,钱珍娘却没有给她机会,“徐六姑娘,多谢你,你的心意我领了。”
钱珍娘抬头,将众人的眼色尽收眼底。
徐家大房的深恶痛绝,二房的避如蛇蝎,三房的欲言又止,性情温柔如苗氏,想必心底也不希望徐六姑娘跟她这样的人有什么瓜葛吧?
“徐六姑娘,我有时候真羡慕你……”
羡慕什么呢,钱珍娘似乎说不出来。
她羡慕徐青莺敢说敢做,羡慕徐青莺有一对疼爱她的爹娘,羡慕徐青莺不必像她一般要靠摇尾乞怜才能苟延残喘,羡慕徐青莺即使流放,身边却还有一群亲朋好友,不至于形单影只。
都说没妈的孩子像根草,若是爹娘还在…定不会让她沦落至此。
徐青莺被她眼底的迷茫和忧伤刺痛了,心里略有些不安,便道:“钱姑娘,我说话算话,即使你和我大堂哥退了婚,我们也不会赶你走。你跟在队伍后面,到了地方你自行安顿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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