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也必须全部活下来!
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在众人殷殷期盼的目光中,徐青莺的手心里全是汗,声音甚至有点点颤抖,她面上却不见惧色,只看着对面那位不伦不类的县太爷。
凤儿脸色焦急,本想站出来陪徐青莺,却被钱珍娘拦住,“凤儿别急,我们先看看情况。”
“你是谁?”那人有些好奇的打量她,“你是男的还是女的?”
徐青莺这一路奔波,头没洗过,脸也没洗,穿着这身衣裳躲过雨、避过雪、杀过人,浑身上下一股血汗发酵的味道,着实已经分辨不出性别。
徐青莺却不理会他,只冲赵班头的方向抹泪哭道:“赵大哥,你就实话实说了吧,已经是性命攸关的时候,就别藏着掖着的了!”
一席话不仅让那县老爷糊涂了,也让众人糊涂了。
赵班头完全摸不着徐青莺是什么意思,只瞪圆了眼睛,一脸清澈的愚蠢。
赵班头心内狂喊:妹子,你倒是再多给个眼神啊!
那县太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蹙眉瞪着她:“你别想耍什么花样,哼,今天这帮人非死不可!”
“这位大哥,哎!”徐青莺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泫然欲泣,挤出了两滴眼泪。
“其实他们根本不是什么当官的!算了,事到如今,我就实话说了吧,我们也是这金州附近的流民,今年夏天发大水,把我们附近几个村都淹了!家里的田和地都被冲走了,我们没办法啊,只能往外逃。我们路上听人说,金州府里有粮食,还有大户们施粥,我们就想过去,哪知在山里迷了路…”
那县太爷一听他们也是流民,一下子神色松动了许多,连忙挥手让手下人放开他们几个,“你说你们也是金州的,当真?”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然是真的!”
“那他们怎么穿着一身官服?”
“哎哟,你快别说了!”徐青莺发挥了高超的演技,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学着大伯母的样子哭天抢地了起来,“命苦啊,我们在山里迷了路,没吃的,没穿的,路上还死了好几个老乡。本来以为没指望了,却又在山里碰见了一支流放队伍。他们说是从汴京城来的,要去黔州。我们饿得要死,想着说好歹是官家的人,总不至于眼睁睁的看着我们饿死,就说去讨要点粮食。哪知那帮当官的真不是东西,不给我们粮食就算了,还拿刀驱赶我们!”
那县老爷似乎想起了当流民的日子,感同身受,竟是眼眶一红,“看吧,我就说当官的都不是好东西吧!他们吃香喝辣的,才不管我们这帮贱民的死活咧——”
徐青莺继续擦泪表演,“可是我们饿啊,饿得嗷嗷叫,实在是没法子啊,我们受得住,这老人和孩子怎么受得住?他们不给,我们就抢!”
“对!就该这样!”那县老爷拍着大腿,眼露凶光,“我就是带着兄弟们杀进城来,那县老爷都吓得尿了裤子,跪在地上求我,我直接一刀捅了他抢了粮食,兄弟们这才有一口活路。那接着呢,又发生了什么,老乡们可还好?”
此时此刻,看着这假县老爷一副毫无心,甚至眼里透着对他们的隐隐担忧,徐青莺确定这个人是个绣花枕头。
好,很好。
徐青莺竟也渐渐的不紧张了,甚至表演开始渐入佳境!
“我们以为解差们应该很厉害,哪知都是一帮绣花枕头,一看我们人多势众,吓得是落荒而逃!剩下的那些犯人本就是一群老弱病残,看见解差们都跑了,只有跪地求饶的份儿!我们抢了他们的马,他们的衣裳,他们的干粮,又在林子里坚持了好几天才走出来。”
县老太爷竟然也一屁股坐在地上,津津有味的听起了她的故事会。
“然后呢,前几天下了雪,山林里可危险的很!”
“可不,连块干柴火都没有,老乡们差点冻死在山里!”
喜欢流放后我带全家造反了()流放后我带全家造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