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小厮这一番恭维,陈章义心情畅快。
哪知下一秒门外一小厮跌跌撞撞的跑进来,“老爷,不好了,那山大王带人围了咱们的院子,说要抓咱们去城门就法!”
“什么?!”陈章义手中银筷落地,蓦的起身,又气又急,“你有没有告诉他们我乃金州知府连襟?”
“哎哟我的老爷,他们根本就不听,直接带人闯进院子,马上就到您这儿了!咱们跑还是留,太太让您给句话啊……”
“跑,我跑什么,让他们来抓我!我正好去跟这山大王掰扯掰扯,他怕是不知道我的来历身份,若他知道了,我倒要看他敢不敢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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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章义没有等来徐振英。
江永康手底下的人直接将陈府一围,随后将陈府十七八口的人直接就地一捆,压根不从县衙过,便被人直接扭送着去了城门高台处。
全城的百姓都出动了。
此刻天光大亮,城中的主道被围得水泄不通,尤其是城门处人头窜窜,议论纷纷。
“咱们这是要干啥啊,说是山大王要杀城里的富户,是真的假的?”
“真的真的,我就住陈府旁边巷子里,我亲眼看见他们带着人把陈章义给抓了。”
“不是说陈章义是知府的什么亲戚吗,这位山大王是疯了吗,连朝廷大员的亲眷也敢杀?”
“这杀完了富户会不会杀咱们啊?”
“他陈章义在咱们岚县横行霸道这么多年,他若是被砍了脑袋,那是苍天有眼。咱们这种小老百姓没做过坏事,怕什么?”
“不是这么个理,先前那位大王还说不杀一人呢,这转头就要杀陈章义全家,不会下一个就轮到我们了吧?”
“应该不会。我方才问了那位领头的当家,他说咱们不用害怕,陈章义是作恶多端,被百姓们给供出来了,罪证确凿,罪无可恕。咱们城里的老百姓,只要规规矩矩的听他们话,不仅不用怕被人砍脑袋,后面还会发粮食呢!”
“真的假的?!”这一番话立刻引来身边的人,涉及到粮食问题,大家七嘴八舌根本停不下来,“真的发粮食啊,粮食从哪儿来啊?”
“对啊,我听说乡下好多地方人都逃难去了,今年地里颗粒无收,咱们岚县算是好的了,家家户户还略有余粮,省着点吃也能熬得过去。”
“哪里啊,那是你家富裕,我家顿顿喝稀粥都怕撑不过这个冬天。”
“你家咋这样了,我记得你男人之前在衙门当差,俸禄不低啊。”
“哎,他几个叔叔伯伯家里受了灾,乡下过不下去了,这不来投奔我们了嘛。谁知刚来没多久,孙县令就下令关城门,他们就只能一直在我们这里,我这多了这么多张嘴,再多的存粮也架不住这样消耗啊。我这整日忧心粮食从哪儿来,要是这位大王真的给咱们发粮,让我认他当县令也行啊!”
“妇人之言!”有人叱了一句,“他们就是一帮草莽山贼,是流寇,哪个流寇不烧杀劫虐?你们莫被他们欺骗了!你们看着吧,杀了陈家,那剩下三家逃得了吗?!”
铜锣一敲,百姓们耳膜一震,立刻停止议论,全都伸长了脖子看向高台。
徐振英缓缓向高台走去,身边跟着她的核心团队。
而陈家人已经全部被捆了起来,左右肩分别被人按住,跪在地上。
那陈章义还在不断叫嚣:“你这匪徒,我乃金州知府的连襟,你敢杀我?我劝你现在立刻解开绳子,再给我下跪磕头认错,我便饶你一命!否则金州的兵马兵临城下,你们这群流民都得死!”
他身边那妇人却已经在求饶:“老爷,把粮仓钥匙给他们吧,咱们何必跟他们这帮流寇较劲……”
“你慌什么,我料定他们只是做做样子,不敢杀我们!”
徐振英在出发之前就给自己做了无数心理建设。
这里是大周朝,遵循的是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她不能保持着以前的道德标准为人处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