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四下没什么人,只有白茫茫的一片,但是王家人谨慎,因此一句话不说,相携入了书房。
那书房用了少量水泥糊在木质中间,因此隔音效果很好,防止有人在外偷听。
王三娘看见自家爹回来以后,脸色很是怪异。
作为寿州分部的领头人,就连王隐也算是王三娘的手下,自然知道她爹在烦恼什么,当下笑着说道:“爹是见到方如玉了?”
王隐唉声叹气,“那叛国贼,我真不得当场杀了她!那方询、方凝墨,方家其他那些人,哪个不是个顶个的能干又忠心,偏被一个方如玉害成那个样子?可惜方部长年轻有为,如今却变成庶民,怕是以后再也不会被殿下想起来。可恨如今那方如玉出入都有大量随从,咱们又身份敏感,否则我还真想结果了她!”
王三娘也跟着叹气,“如今她手里捏着火器图纸,周衡怕是把她当宝贝都来不及,咱们怕是没可能近身。父亲也不用忧心这些事情,殿下既然让我们按兵不动,自然有她自己的打算。倒是父亲,今日跟明王聊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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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王没看到,倒是见了几个师爷和将军。说来说去,还是上次那些事,无非就是问我能不能搞到火药和钢材?”
王三娘眯着眼睛,“研究院那边倒是有淘汰下来的钢材,咱们不妨按米卖,一米卖它个一万两银子。他们不是心急如焚的想要造火器嘛,咱就给它原材料。”
当然,王三娘没有提起徐振英给的密信。
密信上面说近期原材料要涨价,如果琼州府的人穷追不舍,倒是可以适当送点金州府那边不要的东西,顺便攒一攒明年的军费。
虽说王三娘不明白为什么徐振英在信里似乎丝毫不愁火器被盗之事,但是既然殿下有令,她只能遵从。
“哦,对了,还有那个天元珠。”王隐又提了一句,神色有些不解,“难道火器的原材料里还需要天元珠?”
王三娘立刻给父亲使眼色,示意他金州府那边的事情不要多管。
王隐自然心领神会。
“咱们有着金州府的渠道,又深入敌方的地盘,凡事都得小心谨慎,千万别露了马脚。”
“这是自然,咱们造的身份可谓是天衣无缝。尤其是这次,他们想要金州府火器的原材料,便只有从我们这里走,这一眨眼便是几十万两的生意,是得小心谨慎。”
王隐自己说着都是眼皮直跳,虽说这些年在寿州走私金州府的东西,算起来是赚得盆满钵满,可是这样一倒手就是几十万两的生意,他这辈子别说见,甚至听都没听说过。
“我其他不怕,就怕明王直接抢我们的材料又或是赖账不给,毕竟几十万两的军费可不是个小数目。而且明王那个爹,就是个喜欢赖账的主儿,否则那四五年前的木材案不会闹得那个江家家破人亡。”
王三娘摇头,“那倒不至于。爹可按照我们之前的说法稳住他们?”
“这个自然,我跟他们说我们这种小人物赚不了多少,大头还是在疏通关系上,金州府那边不见钱不会发货,我们也没有办法。就算是要我们垫资,我们也垫不出来。”
王三娘笑着说道:“那他们信了?”
“我估摸着…怕是信了。”
“如此说来,这几十万两的银子很快就会流到金州府去?”
王隐脸上也流露出笑意,“这回咱们敲了明王这么大的竹杠,怕是明年军费都有了。加之明王这大出血,没个一年半载也缓不过来,明年正是殿下攻打琼州的好机会啊!”
“没错。我估摸着…殿下到琼州的日子应该快了——”
父女两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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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朝的深宫之中。
正是夜晚。
刚下了冬日的第一场雪,一片皎皎月色,漫天莹白。
宫殿里半点声音也无,只有风吹树摇,天寒地冻。饶是如此,敬嫔的宫殿侧房内,以洒扫的名义聚集起了一小帮人。
他们借着微微烛火,围着火炉,说起了近日家人送过来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