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谢蕴微讶,“这个时节便有了?”
&esp;&esp;秋风起,蟹脚痒,菊花开,闻蟹来。每当秋风吹起之时,螃蟹正膏满黄肥,端午,不合时宜呀。
&esp;&esp;“前几日办差时,有人弄了些来,我便要了……”王观话未说完,便见那双惊讶的眼睛倏地瞪圆,唇瓣微启,要开口。
&esp;&esp;“你——”
&esp;&esp;“停!”王观赶忙打断,“想什么呢?花银子买的!”
&esp;&esp;谢蕴顿时松了口气。
&esp;&esp;王观没好气白她一眼,又与崔芙道:“崔姐姐一道来。”
&esp;&esp;崔芙也不推辞,温柔道了声好。
&esp;&esp;说话间,外间一阵欢呼声。
&esp;&esp;只见一只龙舟甩开身边两只,奋力向前,一个转弯,溅起一片水浪。
&esp;&esp;谢蕴单手撑着下巴,视线落在那晒得古铜的龙舟人身上,忽的想到了戚钰。
&esp;&esp;他那般爱热闹,上世时,被她按在家里潜心读书,忿忿不平,还写了一篇赋,谴责她让他端午读书的荒唐行径,责怪永嘉公主偏帮。
&esp;&esp;那时她看过,当着他面,神色淡淡,无波无澜,听得他嘟囔一句无趣,转头便将他那那篇赋捏成团扔了,还小气不给他准备蜜粽。
&esp;&esp;结果半夜,戚钰自个儿可怜巴巴的跑去厨房偷吃,被厨娘逮了个正着。
&esp;&esp;那些荒唐事如今想起,谢蕴只觉好笑。
&esp;&esp;提亲
&esp;&esp;底下热闹已散尽,谢蕴几人从茶楼出来,却是见门前,叔父叔母在与永嘉公主说话。
&esp;&esp;自上回见,永嘉公主清减了许多,虽是笑着,但面上愁容难掩,神色不佳,衬得头上牡丹都失了几分艳丽之色。
&esp;&esp;对上几道看来的视线,谢蕴不闪不躲,落落大方的拾步下阶,朝永嘉公主拜了一拜,“殿下万安。”
&esp;&esp;崔芙与王观也一同行礼。
&esp;&esp;礼罢,谢蕴又与一旁陪着的白珠儿微微颔首,却好似没看见永嘉公主另一侧的梁青瑶一般。
&esp;&esp;谢叔母眉眼间闪过什么,面上端笑,未言语。
&esp;&esp;永嘉公主也心知肚明,笑着问起他们看得可还尽兴。
&esp;&esp;谢蕴点头,温言两句。
&esp;&esp;梁青瑶却是最恨旁人不把她当回事,自诩出身比谢蕴高,是一府郡主,目光扫过谢氏夫妇,当即颐指气使的斥责:“谢娘子见到本郡主为何不行礼?”
&esp;&esp;这话便是将那些龌龊事要挑至明面了。
&esp;&esp;谢蕴还未惯着谁过,轻笑了声,侧首缓声问:“莲池冰水,不足以让郡主醒醒脑子?”
&esp;&esp;她的声音清淡,好似不曾往心里去,问得风淡云轻。
&esp;&esp;“你这话便是承认,是你将我踹下去的!”梁青瑶横眉竖目道,双眼冒火,怕不是顾忌谢蕴她叔父叔母皆在,当即便要人将谢蕴教训几巴掌解气。
&esp;&esp;谢蕴还未开口,倒是身侧的崔芙先道一句。
&esp;&esp;“郡主这话奇怪,邺都谁不知,庆国公府那场宴席,郡主自个儿失足落水,还攀咬谢娘子?”
&esp;&esp;崔芙温柔,就连说出的话也轻轻柔柔,毫无攻击力,但也就这一句,让梁青瑶愈发的冒火,指着谢蕴怒喊:“是她——”
&esp;&esp;“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