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烬靠坐在床边,看到时笙醒了之后,嘴角勾起很温柔的弧度,“饿了吗?”时笙看了眼时间,已经下午三点了。“我睡这么久?我不是在地下吗,你退烧了吗?”“确实很久,我让陈叔抱你上来的,退烧了。”时笙恍然,他看了眼陆烬,突然伸手去摸他的头,果然已经不烫了。“不发烧了就好了,”时笙松了口气,交代,“你身体又不好,下次不许冲冷水。”时笙说完怕陆烬不听话,皱着眉,黑润润的桃花眼微挑,做出了一副很严肃的样子,“下次再这样,我就不来看你啦。”陆烬抿唇,摇了摇头,然后才低声开口,“不会了。”他不会再装病了,相反,他要慢慢的好起来了,他的身体,还有……他的腿。陆烬退烧,时笙没再耽误太长的时间,在陆家吃了口饭,就让司机接他回去了。陆烬想去坐上轮椅去送,被时笙以他还是生病为由按在了床上。阳台上,陆烬看着时家的车载着时笙远去之后,才缓缓的走回房间。他用手机,打了个电话,待那头接通之后,嗓音森寒的开口,“不用管闻瑾了,开始动陆家。”“操之过急?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我要吞并陆家,越快越好!”“让放出去的人用点猛的,手脚干净点。”挂了电话之后,陆烬走向走廊最末端的房间。满墙的画,添了新的一幅,是时笙在蔷薇花里皮肤被他勾出花的那一幅。陆烬走到画边,沉沉的看着。他有陆木声的身份,可以跟陆家相抗,但想要吞并陆家还是太过艰难。可如果陆家的股票跳水,丑闻缠身,再加上他已经准备好的那些东西,再等一等,他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可现在,他只有七成。七成——陆烬抬手抚上画中的时笙,他等不了了,他一点都等不了了。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圈禁时笙了。闻瑾不能死了,至少不能被他杀了。闻瑾担心时笙,也不会放弃时笙,绝对会想办法靠近时笙。而时逾白本来就想杀了闻瑾,是时笙以死相逼保下了他。那如果,闻瑾甩开时逾白的人,带时笙出逃呢……时逾白还会放过闻瑾吗?如果时逾白‘失手’杀了闻瑾,时笙还会对时逾白抱有亲情吗?陆烬喃喃,“应该会讨厌了吧……”时笙喜欢闻瑾,喜欢到如果闻瑾死了,他也去死,这样深的喜欢,在时逾白杀了闻瑾后,足够摧毁时笙对时逾白的所有情分了。闻瑾死了,时笙对时逾白心有芥蒂,不可能再如往昔。那个时候,他再以安慰者的心态,以怕时笙轻生唯由,把人圈在怀里。他要让时逾白和闻瑾这两个人,狗咬狗,最后两败俱伤。“我要做你的——”陆烬在画上,印下一个很轻的吻,“唯一选择。”时笙赶在时逾白到家之前回了家,坐在餐桌上乖巧的等着时逾白,见人回来之后就扑过去钻进怀里,活像是一只黏人的猫。时逾白低下头去亲时笙,嗓音含笑,“想我了吗?”时笙点头,“想了”时逾白有一瞬间的恍惚,好像他和时笙是相爱多年的伴侣。“时笙,你爱我吗?”时笙不假思索,“爱你。”明明是肯定的答案,却在一瞬间让时逾白脸上的笑意僵住,顿了两秒,时逾白捏住时笙两腮的软肉,含住他的唇,动作有些急切。时笙撒谎,可明明是他教时笙撒谎的,但为什么这样的谎言却让他更难受了。时笙喜欢闻瑾,他把爱给了闻瑾。时笙被掐着亲,唇上有些痛,他感觉时逾白好像在生气。但他明明都很乖,一直说着时逾白喜欢听的,怎么还生气。时逾白生气的时候亲他的动作就会很重。时笙忍着酸痛,在心里骂了句‘阴晴不定的狗男人’他已经学会了换气,讨好般的伸出舌尖和时逾白交缠,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是一副又乖又好欺负的样子,以此来安抚时逾白不知道哪里来的戾气。一吻结束之后时笙喘息有些不稳,唇被吮的晶亮饱满。时逾白贴着时笙的额头,用鼻尖去蹭他,“笙笙会一直这么乖吗?”时笙眨巴湿漉漉的狐狸眼,“会的。”才怪!等拿到时逾白的精血,他就跑路,如果跑不掉,他就假死,反正精血都拿到了,时逾白的一切都跟他没关系了。等他把精血集齐,放入帝君魂魄里,这三个人都会消失。时逾白不知道时笙心里的想法,只是眸色深深的的看着他,眼里是浓稠到近乎疯狂的爱意。